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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侯脸一木,只得庆幸自己没在吃茶,不然看长子,多狼狈啊。
李钊正是因秦凤仪这话冷不防叫茶水给呛住了,连连咳嗽。
崔氏在一畔直给他顺气,又叫他用清水漱口。
大家都忍笑忍得肚子疼,唯秦老爷秦太太对儿子的话一向是有迷之信任的,秦老爷道,“可不是么。
要说咱们阿凤,这才念了四年书,就能在殿试一搏。
要不是我先时太宠爱孩子,倘早些年叫他念书,这会儿估计状元都有可能。”
“是啊!”
秦太太还帮丈夫的话做证,“阿凤自小就聪明,小时候念书,学什么会什么。
就是那会儿没遇上方阁老这样的好先生,那会儿阿凤还小,胆子也小,去私塾念书,都说那先生是好的,我们把孩子送去,倒总拿戒尺打阿凤手心。
阿凤才六岁,小手嫩的,一戒尺下去就得肿好几天,把我心疼的,我这心跟刀割一般,看着阿凤的手我这眼泪就下来了。
阿凤也害怕,还给吓病了。
从那儿后,就不爱学了。
要是早些能遇到方阁老这样的好先生,哪怕是个耐心些的先生,如今这考功名也不能这样叫人揪心。”
秦凤仪给爹娘夸得眉开眼笑。
秦老爷满是感激的看向景川侯,自从儿子中了探花,他这结巴病就好了。
秦老爷道,“多,多亏亲家,都是多亏亲家,肯督促他上进。
哎,亲家,我实在多谢你。”
说着,起身就对着景川侯一揖。
李钊连忙上前搀起秦老爷,道,“秦叔实在太客气了,都是为了阿凤好,也是阿凤自己上进。”
秦凤仪吓一跳,道,“爹,你别这么吓唬人成不成?又不是外人,岳父督促我上进不是应当的嘛。
他不督促我,他去督促外人,人家也不听他的呀。”
秦老爷气的,想着儿子平时这不挺有眼色的,怎么今天不伶俐了,说儿子,“快过来,给你岳父磕头,谢过你岳父。”
“岳父又不是外人,磕头忒生分。”
这就不是个听话小子!
“给长辈磕头,这是生分?”
秦老爷也是要面子滴,道,“快点,别叫我请你!”
秦凤仪装模作样,“唉哟唉哟,我屁股粘祖母这榻上了,动不了了。”
秦老爷先给儿子这无赖样气笑了,景川侯道,“罢了。”
反正欠六个呢,再多一个也无妨。
“别看现在是探花了,还是个孩子脾气。”
秦老爷给儿子圆场。
李老夫人笑道,“今日阿凤探花大喜,我已命人备下席面,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这就入席吃酒,给阿凤贺喜吧。”
秦凤仪这时就极有眼色的先起身,扶着李老夫人了。
只是,他得去男席吃酒。
秦凤仪与李老夫人道,“祖母,我先过去陪我爹我岳父吃几杯,一会儿过来,咱俩吃。”
李老夫人笑,“好,去吧。”
秦凤仪是个极亲近人的性子,虽则没顺他爹的意给他岳父磕头,主要是,秦凤仪觉着好不好的就咣唧咣唧的磕头,怪肉麻的。
景川侯与秦老爷都是长辈,自然是先行的,俩人并排而走,尤其秦老爷,自从儿子中了探花,先时那谦卑的模样总算好了些,如今腰杆也敢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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