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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抽空抬头,“我且得选一阵子,元掌柜贵人事忙,我不敢独占,快些去吧!”
“谢夫人体谅,我去去就来。”
元稚帮她们阖上门,走下楼,去店门口迎候。
不过眨眼的功夫,李夫人和千金,还有赵大人一家全来了,元稚安置好他们,跑褚兰因屋里喝了口茶。
“店里这么忙,表嫂怎么没让萧绒表姐过来帮你?”
元稚扯扯嘴角,心说快别提了!
自从婆母因管家权跟她和萧纵起了争执,这丫头两头为难,索性闭门不出,天天躲屋里绣花。
“搁家里修身养性呢!
到出嫁的年纪了,婆母命她收收心。”
褚兰因拄着头,“嫁人有什么好?伺候夫君,奉养公婆,还不能出来玩,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
元稚道:“褚家家风宽和,老爷子又疼你,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
对面的女孩儿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想嫁人,但我爹娘肯定不同意。
兰因,真羡慕你,有这么开明的长辈!”
户部侍郎的女儿道:“我等生于富贵之家,尚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那些贫苦人家的女孩儿就更难了。
前年焦州大旱,伯父奉皇命前去赈灾,碰上一对豺狼父母。
二人领了朝廷的救济粮,一口米都不给女儿吃,全给了幼子。
伯父跟他们二人理论,两人说女儿已许了人家,不算他们家的人,要吃也得去夫家那头吃!
我听的时候都要气死了,那个女孩儿不知该有多伤心!”
钟鸣鼎食之家的女孩儿,鲜少能亲眼看到世间疾苦,侍郎家的小姐能有同理心,已是十分难得。
元稚看着她,肃然起敬。
褚兰因将酒杯重重磕在桌上,“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父母!
后来呢,那个女孩如何了?”
“伯父给她拿了食物,盯着她吃下,此后日日如此,直到赈灾结束。
伯父回京后,就没她的消息了,或许嫁人了吧!”
一位素衫女孩儿抿了一口酒,说道:“父亲正好负责巡视焦州,妹妹告知我地址,届时派人去看看,正好顺路。”
侍郎女儿道:“哦,对,你爹是监察御史,瞧我这记性!”
她着女使取来纸笔,写下地址。
元稚越听越觉得奇怪,一唱一和的,怎么跟编故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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