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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敞昨晚也想了许多,现在对元亓也没什么好保留的:“的确不能,即便没有肖丙的威胁,这个身份只要多扮一日都多一分危险,早晚都会出问题,是该尽早脱身。
天大地大,从此再无萧岚,唯有改名换姓重新做回女人。”
“既要做回女人,从前的一切都要放下,包括过往的功名利禄。”
元亓是在问她是否能够放得下名利。
周敞是想也不用想,但用心去感受萧岚的意识,隐约也能
元亓便又问:“那么,萧琴师原本可是已经有了打算?”
周敞摇头,更担心元亓这边:“只是,昨日的事情,若是那肖丙日后再起了什么心思,是否会连累元家?”
元亓也没用多想:“那倒问题不大,毕竟他毫无证据,元家在锦都经营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人脉。”
“那就好,如此在下才好安心。”
周敞不想再给元亓添麻烦。
元亓又再次释放善意:“只是看萧琴师情形,恐怕接下来还没打算,既然如此,不如先随我回去,暂避风头,或许我可为你安排一二。”
“元小姐如此厚恩,却不知是萧岚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此大恩,周敞本想问个原由,但又想到元亓为人,虽然尚且了解不多,但足以令她心折。
元亓却是淡然一笑:“萧琴师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家母还在世,许跟你能是个知音人。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令堂……”
周敞不知能说什么好,也才意识到,换了几个身份都是元亓身边的人,但没人提到过元亓的母亲。
元亓似也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站起身来准备离去:“萧琴师若是准备好,我们出发。”
“是,请元小姐先行一步,在下再收拾一二,即刻便过去。”
周敞一揖,对于元亓除了感谢,她说不出旁的。
元亓忽然噗嗤一笑:“萧琴师,你以后说话的语气和语态,甚至动作都得慢慢改过来,再不是男子了。”
“啊……是啊,元小姐说得是。”
周敞一时别扭,萧岚已经当男人习惯了。
之后元亓再没多说什么,先行离开房间。
周敞回头想了想,先用自己脱下来的那件男装外袍换了蓝绸布包裹古琴。
然后又根据萧岚模糊的记忆,用头巾把头发粗粗挽了个发髻,看上去也就像个年轻妇人了。
最后一切就绪,确认将昨晚肖丙签字画押的字据贴身放好,便抱着琴出门。
还是昨日那辆马车,还是他们一行这几个人。
元亓一路回城,没有任何阻碍。
周敞再次以另外一个身份进了元家老宅,随后被元亓以请来的新教习名义,安排在了西边一处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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