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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单上的孕妇都通知到了吗?”
“你放心,我一个一个说的。”
“没遇到什么搅毛的家属吗?”
“有搅毛的很正常,不过医生也帮我们说话,又是在医院,大部分态度都不错的。
温新怎么样?”
“没事,他从小心脏就不好,但他坚强的很,命长呢。”
两个大人说着话,雷婧也和朱欣俞没话找话,想把朱欣俞从刚才的事情里拉出来。
“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回家。”
朱欣俞摇摇头,“我今天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住你家。”
雷婧愣了下,“你怕你妈妈回家说你?”
“她肯定会说我的。”
“她凭什么说你啊,你又没有做错事。
我不是说不让你住我家啊,我是觉得你应该跟你妈讲清楚。”
“我妈觉得我姐变成今天这样跟我有关系。”
“关你什么事啊。”
朱欣俞摇摇头,又点点头,“因为我的出生吧。”
他们一家四口今天是第一回破别重逢,但她和朱熠璇不是。
两夫妻离婚后朱熠璇总是哭闹着要见母亲,但当时他们在离婚的仇恨里,朱熠璇的哭闹在男人眼里跟背叛没什么区别。
“你是我女儿,你跟我姓的,你天天喊那个贱人干什么?”
朱熠璇才四岁,她什么也不懂,她哭得更伤心。
男人觉得孩子宝贝,但哭闹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的也足够烦躁,他一个巴掌打破了朱熠璇的希望。
“你妈都不要你了你还喊她。”
“妈妈要我。”
“你妈要了你妹妹,不要你了。”
朱熠璇对朱欣俞的仇恨在那个时候就埋下了。
后来等到朱欣俞四岁,朱熠璇已经六岁,她饥一顿饱一顿,一头短发,也没有穿过裙子,更没有鲜艳发夹,但四岁的朱欣俞穿着白色公主裙,扎着双马尾一捧一跳被母亲牵着走过过来,朱欣俞只觉得面前的是母亲陌生,而旁人眼中的天使妹妹,是造成她一切苦难的恶魔。
那一年开始她们寒假都在父亲这里生活,暑假就去母亲那里。
母亲的温柔让朱熠璇更加难受,她只能享受一个月,但朱欣俞每天都不缺席。
而父亲把两个孩子当成佣人不说,还将他的恶习传序。
朱欣俞至今还记得父亲让两个姐妹一大早拿着纸盒去菜场偷菜,明明他都买得起。
朱熠璇起初觉得是错的,但她为了让朱欣俞也这么做便从来不说,而她和父亲生活在一起,这样的行为只是冰山一角。
朱欣俞跟母亲说,母亲教育朱熠璇一次,朱熠璇非但不停,更变本加厉。
“如果不是我,她应该不是这样。”
雷婧不觉得,“苦的人多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关你的事。”
两大两少聊得入神,厨房那边终于端出了第一盆香辣味的烤鱼,雷婧拆了筷子戳上去,一只手用力地朝桌子拍。
“你们凭什么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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