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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琚心中虽然幸喜不已,脸上神情却依然淡泊,起身离座,深深作揖:“小可情愿为殿下效力。”
“你且等待消息,不久之后,就有结果的。”
“谢谢殿下。”
果然,过了半月,李隆基遣人送来了吏部批文,王琚被委任为诸暨主薄,即日便可赶赴任所。
得了官职,王琚在心中沉吟,他并不满足于当一个小小主薄,而是希望能引起李隆基对他更进一步的关注,因此也就能得到更大的恩宠。
思来想去,他打定了主意,富贵险中求,斗胆走一步险棋,求得李隆基对他刮目相看,从而委以重任。
赴任之前,王琚到东宫谢恩,他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进庭院,脚步下得又重又响,就如同是在自家院里走路一样。
陪同的宦官吓得不轻,一溜小跑跟上他,低声地说:“大人,请你走路轻点,太子殿下就在堂上。”
王琚并不理会,淡淡一笑,倒背双手,提高了嗓门,唯恐人听不见似地大声说道:“殿下?哪个殿下?!
真正是笑话!
长安城里哪来那么多的殿下!
不信,且去里坊间访一访。
当今天下人只知有公主殿下,哪里还有什么太子殿下!”
宦官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制止道:“王大人,王大人,请噤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万不可胡言!”
王琚神色自若,眼光瞥着殿门,口中说道:“说的是老实话,怎么是胡言!
不信,可遍访东市西市,长安百姓不是如此说,你抉了下官眼睛去!”
宦官还待说话,忽听殿内传出了李隆基的声音:“快请王琚王大人进来。”
王琚跟着宦官进了大殿,只见李隆基背手站在大殿正中,带笑不笑地看着他:“你今天怕不是来谢恩的吧?”
王琚深施一礼:“殿下明察秋毫,将来必定是我朝圣主明君!”
“不要说好听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
“谢殿下,下官正想对殿下直抒胸臆。”
李隆基挥去殿内宦官,伸手请王琚就坐,王琚落了座,理一理衣裾,开口就问李隆基:“目前朝堂情势,殿下有所不知么?”
李隆基淡淡然一笑,随之又摇了摇头:“像你说的,长安里坊间百姓都心中有数,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本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王琚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定了李隆基:“来长安不过数月,小可就耳闻目睹,公主权势盖过当今圣上,更何况殿下你呀!”
李隆基默默地点头,表示王琚说的是事实:“圣上对她言听计从,她广纳党羽,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了!”
“手眼通天,耳目遍于朝野,跋扈横行,比韦后更甚。”
李隆基一语不发,唯有连连点头,眉头紧锁,双目微闭,表露出了他内心深处深深的忧虑。
王琚呼一口气,继续说下去:“韦后虽然凶蛮,但她弑君谋逆,失了天下人心,故而殿下诛杀她,一呼而百应,易如反掌,一蹴而就。”
“那这一位又有什么不同呢?”
李隆基不愿说出姑母的字眼,就用“这一位”
三个字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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