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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若是传到京城,那班人岂肯与大人善罢甘休?万一连累王大人为此丢了官职,刘某人罪莫大焉!”
王晙却不容他多说,扯了他的衣袖,命从人拿了刘幽求的行李,拉着刘幽求上了停在馆驿门口的马车,一路驰驱,到了都督府。
第二天,王晙安排了一桌酒席,为刘幽求接风洗尘。
席间,王晙屏去下人,靠近刘幽求耳边,低语到:“下官有一事要告知刘公。”
“王大人请讲。”
王晙面色严峻,语气低沉:“前几日,有一故交从广州府过来,他说,广州都督周利贞喝醉了酒,在众人面前夸口说:中书令崔湜命他杀了刘幽求,如果事成,他就可以离开岭南,到长安去为官了!”
刘幽求一惊,手一抖,把夹在筷子上的菜掉了一桌子都是:“好狠的贼子,真的是要斩草除根啊!”
“刘公不必惊慌,依下官之见,不去封州,就留在此地,他周利贞纵有天大的靠山,也不敢跑到下官的治下来杀人!”
“这——,这——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
“刘某一戴罪之人,流徙是国家法度,怎好在此长期淹留,以至于带累了王大人呢?!”
“王晙并非趋利避害之人,救刘大人,是保国之栋梁,王晙义不容辞,刘公只管放心住下,万事不必担忧。”
“这——,这实在是烦扰王大人了!”
“就如此办了。
来,刘公,我们吃酒,久慕刘公英名,今日有缘得见,王晙平生之大幸!
来,今日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周利贞为取刘幽求项上人头,在广州精心进行了一番策划,为保万无一失,他与手下制订了杀掉刘幽求的几种方案:用毒药,用刀斧,在荒野杀人,在馆驿动手…….,不一而足,只等刘幽求一到广州地界,就择机下手,而刘幽求一旦走出桂州王晙治下,便有如灯蛾扑火,鱼儿落网,只有来的日子,无有去的时候。
神不知鬼不觉,周利贞在广州张开了一张大网,暗地里布置好了人手,坐等刘幽求上门来送死。
可是,一等刘幽求不来,二等刘幽求还是不见人影,周利贞有些急了,派员四处打探,才得知刘幽求被王晙挽留,竟然在桂州城安然住下,不去流所封州了。
周利贞又气又急,连发了几封文牍到桂州,要求王晙把刘幽求遣去流所封州。
几封书文发出,犹如石沉大海,一个回音也不见。
刘幽求在桂州知晓了周利贞要王晙把他交出去的事情,主动找到王晙,提出要尽早离开桂州,以免给王晙一家带来不利。
王晙神色严峻地说道:“刘公,实不相瞒,你一走出桂州,必然陷入贼子之手,他们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自入。
你去,是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也是置我王晙于不仁不义之地!”
话如此说,刘幽求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心怀忐忑地住在王晙府中,一天一天地过着忧虑不安的日子。
那王晙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放在心上,三天两头请刘幽求喝酒聊天,谈天说地,像没事人一样。
连连行文桂州,王晙不理不睬,周利贞恼羞成怒,上疏京城,告王晙违反朝廷刑律,私自容留朝廷重犯。
崔湜得信,也是又气又恼,亲自发文桂州,要王晙立刻遣出刘幽求前往流所封州。
王晙拆看书信之后,就手扔到一旁,依旧是置之不理。
广州那边,周利贞总见不到刘幽求的人影,急不可耐,又向崔湜催促,崔湜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王晙要人。
王晙瞒着刘幽求,把崔湜的书信统统压下,只作不知。
一日,刘幽求从旁人那里得知了崔湜屡屡追逼王晙之事,大为震动,立刻找到王晙,不安地问道:“王大人,为何要将大事瞒着在下?”
王晙一脸困惑:“是何大事?”
“崔湜威逼大人,要大人将在下遣至流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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