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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苏醒,容止便会与梦境一同消散?
小小的怨怼消失无踪,楚玉倾身再度用力抱住容止,怀里填满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安心。
手臂空旷的时候,她的心也会陷入不可挣脱的惶恐里。
被骗就被骗吧,她从前不是说过么?只要他好好地活着,被骗一下也无妨。
更何况,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她又怎么忍心多加苛责?
楚玉手臂抬起少许,越过容止赤裸的肩头,搂住他的颈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她飞快在他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楚玉便偏过发热的脸,双手却抱得更紧,她贴在容止耳边,喃喃地道:“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她不管容止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或者骗了她多少,以及这些日子来的伤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计较得那么清楚?
她伤心她难过也是她愿意,她深深地喜欢这个人,他活着她高兴他死了她悲伤,这个人是无可取代的,再也顾不了旁的那许多。
容止反手拥住她,他不为自己辩解,不提这一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提是为了什么而欺骗她。
抬起手扶着楚玉的脸庞,容止将她的脸正过来仔细端详,她哭得真是狼狈极了,脸上到处都是泪痕,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漾着水光。
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哭泣,好像心中情感的堤坝决堤,泛滥千里。
心头润着温温的暖意,容止微微笑着,偏头怜惜地亲吻她。
从秀致的眉梢,到通红的眼角,他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蝴蝶般掠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细擦过她瘦削的下巴。
他亲得很仔细,嘴唇密密地覆盖,温暖叠着温暖,最后,他缓慢地印上她的嘴唇。
楚玉怔怔地张着双眼,望着容止的眼眸,就这么尽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她没有推开容止,而是更用力地抱紧他,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唇瓣碾磨着唇瓣,楚玉脸上宛如火烧无边漫延,因为羞怯,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她眼角又流淌出泪水。
脸颊挨着脸颊,这样温存亲昵,楚玉微微喘息,双手按在他肩膀制住他,将脸别开少许,低声唤道:“容止。”
容止见她目中水光闪烁,声音惴惴不安,心中了然,他平稳安然地应着:“我在。”
楚玉松了口气,再唤一声:“容止……”
“我在。”
伴随着应声。
一道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样珍重的心情从未有过,往后约莫也不会再有。
有些满足地轻叹一声,楚玉双臂下滑,手掌捧着容止的脸容,认真看着,眼前很快又朦胧起来,她慢慢地合上双目,胆怯温柔地。
轻吻容止的面颊,一连串细碎的轻触,好像蝴蝶的羽翼,但又似更温存数分。
楚玉脸上已经如同火烧,霞飞双颊,红润的色泽映在白玉肌肤上,宛如白玉珍珠伴着艳艳珊湖,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
容止随意半躺着,任她动作,目光凝注地瞧着。
只见她双目紧闭,长睫微微颤动,分明是有些羞涩。
却偏偏强自镇定,湿润的嘴唇色泽鲜艳,呼吸都是滚烫的。
容止抬手勾过楚玉的颈项,修长的手指宛如初开的花一般半拢半展,指尖划过她耳后细致的肌肤。
楚玉双手抓紧容止的肩膀,只觉得全身的感官仿佛丝弦一般紧绷起来,全数聚集在耳后被触碰的地方,他指尖轻描淡写地撩拨勾画。
偶尔有粗糙的伤痕擦过。
可过了片刻,她又发觉,掌下的肩膀是赤裸的,温热的肌肤边是粗糙的伤痕,这伤痕让她又莫名地慌张起来。
张开眼,楚玉望着几乎又要被她推倒躺下,神情从容洒落的容止。
现在容止已经不再是少年模样,他稍微长大了一些。
看起来约莫有二十二三岁,骨架亦抽长舒展少许,但眉间的清丽高雅始终不曾改变,秀色绝伦,一如初见那时。
“……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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