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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一味的笑,也不应他,越过蔚兮对知闲道,“你上次说找着了蘅昶的孤本,这会儿给我看看。
我打发人收拾起来装车,免得后日一早忘了。”
他说后日一早,摆明了不叫留下做客。
明日吃过了喜酒,转天就得回长安去的。
布暖明白他的主张,见他和知闲低头絮语,便转过身去不再细看。
看多了,怕要劳心劳神,得不偿失。
“你在这里陪着姨姥姥说话,我往后园子里去一下。”
容与说,拉上了一个白胖胖的大小子,撩袍朝二门上去了。
他缜密小心,叶家人跟前绝不和知闲独处落人口实,有意无意的拖了姓叶的一道,也好表个清白。
蔚兮和几个宗族亲戚见他走了都发足跟上去,厅堂里的人转眼都去尽了。
叶夫人叫人供茶点来,无奈笑道,“都是做长辈的,我打量还不如咱们暖丫头,把咱们撂下,只顾自己玩去了。”
蔺氏端着茶盏道,“他们兄弟姐妹好容易聚到一起,且让他们玩去。
暖儿是晚辈,掺和在里头也没意思,回头叫容与单带着外头散散就是了。”
又问,“你前头说你家六郎,这会子哪里高就呢?”
叶夫人道,“谋了个从六品下的国子监丞,这些庶出的里头算是成器的。
不像二房的五郎,”
她一脸嫌鄙,“我都不稀罕说他们姐弟,一个个的不中用,没出息,待人三心两意。
老大不小了,婚事都成了难题。
依我说,都是他们姨娘不济,自己身子是歪的,哪里能立榜样?儿子教不好便罢了,连女儿都不成事,日日窝在房里不死不活的样儿。
过会子你看,真真叫人糟心死。”
蔺氏才想起来,刚才那群孩子里的确没有二房的一对儿女,因道,“家下四娘还没许人?”
“可不是!”
叶夫人撇嘴道,“过年就十八了,这么下去,怕是要留在家里做老闺女。
长得不好,眼光又俗气,穿起衣裳来没点儿样子,她娘也不说她。”
布暖对这些家长里短不感兴趣,总觉得叶夫人是极端排斥二房的。
许是积怨深,连着二房生的孩子也瞧不上眼。
其实人的品性和出身是没有关系的,就如同容与,他也不是嫡出,照样不是封侯拜相么!
蔺氏也不爱听她张口闭口“二房、二房”
,人都有提不得的短处,她眼下虽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当家夫人,当年到底也是妾室扶上来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
知闲她妈翻来覆去炒黄豆似的,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遂转了话题道,“我们进门没见着姐夫,明日讨儿媳妇,他这个公爹不张罗么?”
叶夫人哂笑,“指着他,今年年前是迎不进来的。
他怕人笑话,外头都不同人说要娶媳妇。
我们这里人嘴贱,听说谁家新媳妇进门,少不得一口一个扒灰翁。
他脸皮薄,哪里经受得住这个!
自到衙门避难去了,万事不问,横竖知道有我操持。”
蔺氏笑起来,“男人家都这个样。
你们是好的,至少还有商量。
不像我,容与阿爷走得早,十月里他们大婚,全得靠我一个人。”
正说着,廊下婢女通传,说二夫人和四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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