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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明皇在勤政务本楼前大宴群臣,太子李瑛和诸皇子也奉诏赴宴,明皇命李瑛代自己向百官们敬酒,太子不敢怠慢,手持酒壶,一桌一桌地给官员们倒酒,又一一地与他们碰杯,碰了,仰头一饮而尽。
几十桌走下来,也不知喝了多少杯酒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肚子里翻江倒海,恶心欲呕。
酒还没有敬完,就一头倒在了地上,随从们扶起他,架到楼中一间房里睡下。
太子睁开眼,看清了自己置身的所在,挣扎着还要起来:“百官还没有-----没有敬完,父皇知道了,要怪罪下来的。”
守在一旁的鄂王李瑶按住了他:“二哥,眼看着你都要醉死了,还管什么怪罪不怪罪的!”
太子闭着眼睛,低头喘息不已,实在是站立不起,他只得倒身再次睡下:“五弟,你-----,你去帮着本王把酒------敬完,那些-----没轮到的,怕-----他们到父皇面前去说,父皇会怪本王轻慢了他们。”
这时,咸宜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杨洄匆匆地来了,凑到李瑛跟前,关切地问道:“殿下,你好些了没有?”
李瑛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本王并无大碍。”
杨洄殷勤地说:“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酒醉得狠了,也像是大病一场,十分不好受的。”
静息一阵,李瑛觉得头已不太昏沉,挣扎着要下榻:“不碍事,不碍事,本王再去敬酒。
大好的日子,惹得父皇不高兴,本王罪过就大了。”
忠王李亨和光王李琚一同进来了。
李亨说:“皇兄歇息吧,不必出去了,父皇已经命寿王代皇兄敬酒去了。”
李瑛说:“十八弟不擅饮酒,父皇怎么可以让他去呢?”
李琚轻轻地“哼”
了一声:“父皇自然知道心疼他,叫他只是去走走,酒是别人代喝的。”
“哦------”
等李瑛歇息之后出去,酒宴正到了最为酣畅之时。
明皇命几个皇子皇孙在宴前奏乐助兴,寿王李瑁吹笙,永王李璘弹奏琵琶,宁王之子汝阳王李琎击打羯鼓。
乐声悠扬,萦绕在兴庆宫内。
明皇笑眯眯听着,见李琎一双手起落疾迅,击鼓节奏分明,一时兴起,起身取下身边宫女头上一朵绢花,过去放在李琎的绢帽上。
李琎坐得稳稳,鼓声依旧有章有法,丝毫不乱,待一曲终了,那朵绢花依然稳稳当当地在他的帽子上。
明皇不禁拍手大笑:“好,汝阳王不愧是朕亲自教出来的,堪称天下第一鼓手!”
他手一挥:“赏,凡是奏乐的王爷,一人黄金百两,朕的兄弟们育儿有方,一人赏黄金三百两。”
明皇又特意把寿王李瑁叫了过来,叫身边内侍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皇儿代朕敬酒,敬了几十桌,实实地辛苦你了。”
李瑁谢了座,老老实实地说道:“父皇,儿臣没有敬那么多桌,二哥敬过的,儿臣就没有去敬了。”
“那也辛苦你了,瑁儿,今晚你就不要回王府去了,就在朕的寝殿里睡一夜吧,明天早上再回去,省得你母亲知道朕让你敬酒又没有让你好生歇息,要怪朕不心疼你了。”
李瑁笑着轻轻摇头:“父皇,临走时,儿臣的王妃嘱咐儿臣,不论时辰多晚,也一定要回去。”
“哟,一夜时间都离不得,你们小夫妻也未免离不得了吧!
倒让父皇心生嫉妒了。”
“父皇取笑儿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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