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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文从州学回来,风尘仆仆,先去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和他说了谢丽华的亲事,他眉头皱了一下。
他的蒙师如今在钱大人府上做幕僚,这门亲事是谢二爷托蒙师说和的,他从家信听说了一些,但不知道钱大人年纪那么大。
老夫人语重心长地道:“吕家出了事,你妹妹的亲事就难了,江州这边找不到好人家,好在你妹妹福运好,让钱家大人看上了,以后你们父子几个的前程是不用愁了。”
谢嘉文神情复杂,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二房。
二房正房,谢丽华苍白着脸坐在窗下,看哥哥走进来,噌的一下站起身,一双秀眸满怀期待地看着谢嘉文。
谢嘉文避开她的眼神,径自走向谢二爷和二夫人,二夫人拉着他嘘寒问暖,要丫鬟赶紧把肉炖上。
谢丽华怔了怔,攥紧绣绷,默默地坐回去。
谢嘉文不敢看谢丽华。
他自己也有烦心事。
今年的秋贡推举,他落选了,而谢嘉琅留在安州准备秋贡考试,他心中失落又难堪,还没和家里人说这事。
他心想,谢嘉琅是第一次参加秋贡,未必能考中,不如等秋贡结束再说。
至于谢丽华的亲事,他固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与人做妾,可是自古以来亲事都是长辈做主,他反对也没有用,而且钱大人在朝中有门路,二房需要这门亲事。
谢丽华坐了一会,接着做针线。
夏去秋来,天气转凉。
谢嘉琅和同窗结伴从书肆里走出来,看到隔壁店铺货架上整整齐齐一排精致漂亮的泥娃娃。
他示意文宇稍等,走进店铺,挑了几只泥娃娃。
伙计用罩子装了,递给青阳拿着。
文宇几乎是惊骇地盯着谢嘉琅看,他居然会买这种小娘子闺房摆设的小玩意?
就在文宇暗暗腹诽谢嘉琅是不是认识了什么相好时,谢嘉琅道:“给家中妹妹买的。”
文宇恍然大悟,泥娃娃是乞巧节的节令时物,宠爱小娘子的人家都会买上几个给小娘子上供乞巧。
“过些时就要秋贡了,你竟然还记得给妹妹买这些玩意。”
文宇笑着打量谢嘉琅。
谢嘉琅淡淡一笑。
谢蝉很看重乞巧节,年年都要泡一盆淘洗干净的麦子,等麦子发芽长大,用红丝绦系上,等着乞巧那天搬上供桌。
他回到院子,要仆从把泥娃娃和写好的信一起送回江州,门上传来叩响,进宝喘着气进院,手里也捧着一封信。
青阳笑着接过信:“这真是巧了!
郎君正要我们送信回去。”
谢蝉的信很长,除了写给谢嘉琅的叮嘱,还叫进宝给青阳带了口信,嘱咐他考试那天一定要多检查几遍考篮,别忘了东西,吃的喝的用的都要用最好的,别马虎了。
青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都记下了。
进宝送完信,留下没走,谢蝉要他留在谢嘉琅这边听差。
一晃到了考试的那天,主试官、封弥官、监视官、监门官早已经提前入院锁宿,不和外界沟通,以防泄题舞弊。
考院前人头攒动,车马和送行的家人都被拦在长街外,考生只能步行进入考场,每个人可以带一个搬运书箱行礼的书童。
谢嘉琅和文宇在考院前碰头,两人带着书童往里走,到了二门前,书童也被拦下,考生们提着考篮按照次序上前,接受监门官严格的搜身检查。
大牌坊上写有诸如“悬科取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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