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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特勤若有用到我等的之处,只要您吹响号角,各部绝对不敢不奉召!”
(注1)
“算了,将来我到你等帐中,能给我一杯酒便可!”
阿史那莫贺咄大度地摆摆手,拒绝了众酋长们的好意。
哥哥咄吉世(始必)是个警觉的人,让他发现自己私下送各部人情,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众酋长心里雪亮,互相看了看,陆续告退。
阿史那莫贺咄一个人在军帐内沉思了片刻,理顺了一套看上去比较忠诚的说辞,默默在心里背诵着,走向始必可汗的黄金大帐。
金帐内,始必可汗正与几个心腹谋臣和他的另一个弟弟阿史那俟利弗商讨军务,看见阿史那莫贺咄进来,都警觉地闭上了嘴巴。
这种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令莫贺咄心冷,冲着斜卧在毡塌上的始必可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大哥,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半个月,才半个月,咱们就在娄烦关下丢了四万多具尸体!
眼下军中怨言越传越邪乎,再这样下去,各部武士非被逼反了不可!”
仿佛早就料定阿史那莫贺咄会这样说,始必可汗笑了笑,非常和气地问道:“莫贺咄,依照你的看法,咱们该怎样打呢?难道不让各部出力,反而拿咱们突厥勇士的尸体堆过关墙不成?”
阿史那莫贺咄被问得喉咙发堵,双颊发烫。
好在他也做了些准备,不至于让别人立刻看笑话。
想了想,低声回应,“我想,那三路援军到底哪路对咱们有威胁,经过了这么多天,大哥心里必然有了定论。
如此,不如将分头堵截援军的孩子们集中起来,吃掉对咱们威胁最大的那股。
然后要么强攻娄烦,要么绕到雁门去,从另外一条道路南下!
总之,都好过咱这边没完没了地跟守军纠缠,还看不到半分取胜的希望!”
他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腔调婉转,以免刺激始必可汗的情绪。
因为始必的儿子阿史那什钵苾兄弟年龄太小,还不足以继承汗位的缘故,始必和俟利弗、莫贺咄兄弟三人之间现在的关系很微妙。
就像一头年老的苍狼旁边卧着两头狐狸,谁也料不到在下一刻他们相互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始必可汗今天的心情显然不错,被阿史那莫贺咄当面直谏,居然半点都没有觉得颜面扫地。
沉思了片刻,他又笑着说道:“莫贺咄,你的确拥有狐狸一样的智慧和狼一样的勇敢。
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能看到这一步,证明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但你来的太晚了些,如果半个月前,骨托鲁战败的消息刚一传来时,咱们就果断放弃娄烦关,绕路南下。
也许还能将汉人的江山夺过来,至少能逼着李渊履行上交财宝给我的承诺。
但是现在,长生天已经将机会收了回去,我们必须做另外的打算!”
近几年来,始必对王庭之中大小事务一言而决,很少像今天这样耐心地解释过决策的理由,更很少如今天这般和颜悦色地跟弟弟们说过话。
他那样做,一方面是因为突厥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民族,另外一方面,距离感和固执也能更好地维护其可汗的权威。
但是在今天,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竟然变得循循善诱。
一时间弄得阿史那莫贺咄头皮发麻,事先准备好的满肚子说辞统统忘了个干净。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
见弟弟满脸茫然,始必可汗笑着询问。
“咳咳,咳咳,很简单,我已经听到了长生天的召唤,就要追随祖先们去了。
你和俟利弗两个必须团结起来,面对我走后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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