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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听了几句,一颗心就沉沉的往下掉,京城府里曾经跟明振邦这样亲近过?
她对现在这位礼部尚书明振邦知道的不多。
明振邦和江家是姻亲,是最早也是旗帜最鲜明的太子党。
立太子这件事,就是他的主导。
治平十七年春闱,明振邦点了主考,放榜一个月后,明振邦被人揭出在春闱大肆舞弊。
那一年,正好皇上在年里年外生了一场不算小的病……
御史的弹劾折子上,说他居心叵测,有谋反之意。
明家被抄家灭了族,她进宫时,明家早就凋零殆尽了。
这桩舞弊案,太子一系损失惨重,甚至连累的太子差点被废,太子一系的由盛而衰以至覆灭,这桩案子是转折点……
今年是治平十三年,离十七年还很有几年,可又很近了。
李夏紧紧抿着嘴。
大伯让五哥和秦先生斟酌着办,那就是说,李文林跟随而来,以及京城府里的态度,同样是大伯的态度,至少大伯不反对……大伯已经站进了太子党,附在了明尚书身边……
李夏只觉得后背一片阴寒,她不知道大伯曾经站进太子一党中。
从前那一世,大伯受阿爹牵连被贬,这会儿再看,那不是祸,是福……
她和五哥费尽心力让一家人躲过了初一,却迎来了十五!
“……阿夏?阿夏!
你脸色不对,怎么了?”
李文山正说着话,见李夏脸色苍白,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没事。”
李夏想笑却没能笑出来,“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真没事?”
李文山站起来,转个方向,仔细看着李夏,李夏伸手推着他坐下,“没事,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没事就好,先生说,太后和王爷在杭州城住了将近一年,一个请见的官员也没召见过,明家大少爷肯定要请见,肯定知道请见也见不着,所以才把三哥带过来,三哥来,我总归要见一面的,不见说不过去。
三哥见我,明大少爷当然也就见到了我,先生说,明大少爷大概会问我点什么话,或是让我给王爷捎几句什么话。”
李文山重新坐下,接着说了秦先生的话。
“你说的对,老三来,你不能不见。”
李夏随口应了句。
大伯做事谨慎,甚至有些思虑过多,从前大伯被贬之后,就几乎和明振邦舞弊谋反一案全无瓜葛,那就是说,大伯站了队,但并不深入,至少现在还没有深入……
“……阿夏,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他会问什么,要是托我捎什么话,我是觉得不能捎话,不知道三哥会不会跟我恼。”
李文山有几分发愁,这会儿的他,对京城伯府,对李家诸人,感觉相当的好。
“三哥……”
李夏收回心神,“二伯是个志大才疏的,三哥么,才和二伯一样的疏,不过,好在志不象二伯那么大。
这话不能捎,你不用管他恼不恼,他问……”
李夏顿住,得把大伯从太子党、从明振邦身边拉回来!
她不能让她们一家前脚离狼嘴,后脚进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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