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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轻纱低垂,依稀能看见安神香在外面香案的铜鼎里丝丝吐着烟,铜镜里可以看见两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低眉敛目地双手交握站在门口那里,她们轻轻蹲身,是皇帝进来了。
纱幔打开,皇帝坐到床榻上,摸摸她的手,微一皱眉。
“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初初问。
“依你的性子,若这个孩子不是朕的,怕死都不会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还有阿骥,若不是已经知晓什么,定不会放弃。”
竟死漏在彼此各自,心有灵犀。
“那为什么还……”
大眼睛抬起来,想到那一晚,脸上不由微微发赧。
燕赜贪恋这一丝羞色,略带着些自嘲,“初初,你何曾给我一夕温柔。”
初初看着他,眼睛里面澄净剔透,带着些微儿期盼,“皇上,皇上不可以放我走吗?”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放你走,朕不会满足。”
“可是,我还不想进宫。”
初初道,眼睛看向远方,“这宫墙太高了,压的人心慌。
我也不是那画上面的她,陛下,不是个容易快乐的人,若你这时候就把我拘在这里,我怕……”
皇帝道,“说来说去,又回到原点。”
初初瞅着他,“陛下,这是您的决定,您应当知道,无论决定是什么,我都没办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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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骥缓缓擦拭着他的那把长刀,张夫人进来,“二弟,阿娘想见你。”
“如果是成亲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二弟……”
张氏夫人觉得很为难,她自己与沈恭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琴瑟和鸣,虽说没有轰轰烈烈,但这种细水长流,也算美满。
二叔沈骥,人中龙凤,奈何情路多舛,张夫人实在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事。
若说这件事在坊间,有说风流,不知其心苦,有说下流,亦不知其心苦,但沈骥竟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那一股子在战场上的倔劲用到这里,意志甚坚,谁也强不了他。
这时候有下人来报,“二爷,宫里面请您过去。”
沈骥放下刀,向长嫂一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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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校场等他。
上午在马球场上,两边人马虽拼杀的激烈,沈骥本人与皇帝也有几次面对面的交锋冲撞,但彼此都没说一句话。
此刻看见皇帝站在那里,沈骥先上前行礼,皇帝道,“你很快。”
沈骥站起身,“便皇上不叫臣,臣也预备来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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