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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估计是走得累了,便在河边拣了一块青石坐下,口中气喘吁吁。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见状,连忙拎起木桶,下河打满水,将毛巾在桶里洗过挤干,恭恭敬敬地递到老道士面前,道:“师傅,您擦把脸吧!”
刘驽见那青年的背影甚是熟悉,再一听声音,便想起:“这不是朱旬师哥吗!
?”
他正盘算着如何上去找他打招呼,顺便帮公孙茂将那本假《化瘀书》要回来。
无奈马蜂盯得太紧,两人缩在水中抬不起头来。
马蜂在河面上盘旋了良久方才离去,刘驽从水中伸出头来,见朱旬等人已是走得远了。
他见公孙茂仍是将头埋在水中不出,便抱住他,将他推起,道:“茂叔,咱俩快去追他们。”
公孙茂满脸是包,疑惑地问道:“他们身上有糖?”
刘驽道:“他们没糖,不过应该有你的那本假《化瘀书》!”
公孙茂一听没糖,便泡在水中不走,道:“我不去!”
看来他早已将那《化瘀书》的事儿忘得没影了。
那老道士带着众人,沿着逶迤的山道往寸草崖上行去。
刘驽指着远处的人影,对公孙茂说道:“你看,他们去抢你的草吃了。”
公孙茂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喊道:“啊,不要!”
朝老道士等人直追而去,刘驽使出“犟驴乱窜功”
,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前方的老道士等人,朱旬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心中大惊。
公孙茂被马蜂蜇得满脸红肿,朱旬自然是识不出。
可是刘驽百毒不侵,马蜂蜇他,只会让他疼痛,却不会让他肌肤肿起。
是以朱旬一眼便认出他来。
他见刘驽右颊上的剑疤乃是初愈,嫩肉鲜红夺目,不由地愧上心来。
他直道师弟刘驽是要来找自己报仇,于是推开众人,拔腿往前奔去,冲到老道士跟前,往老道士往旁边一推,径直往前跑得远了。
那几名跟在老道士身后的青年弟子见状大怒,喝道:“朱旬,你怎能对师父这般无礼,师父怎么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那老道士气得浑身发抖,连道:“反了反了!
目无尊长,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一名弟子赶紧上前,为他抚胸摸背,劝道:“师父,您消消气,消消气。”
朱旬不理他们,将他们的话当作耳旁风,径直往山上跑去。
数名弟子追上去,要为师傅狠狠教训他,却都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刘驽恐他跑得远了,又从寸草崖的另一侧下了山,便再也追他不上。
刘驽想要从人群中间挤开一条缝,去追师兄朱旬。
然而山道甚窄,他生怕一使劲,便将旁人挤得落下山崖,是以被困在人群之中,前进不得。
他眼见师兄朱旬跑得越来越远,便对着公孙茂急喊道:“茂叔,快帮我追上他!”
公孙茂道:“他身上有糖么?”
刘驽道:“有!”
公孙茂闻言大喜,凌空跃起,双足踏在众人脑袋上,如一阵黑烟般往前激射而去。
那老道士正气得直哼哼,又被公孙茂一脚踏歪了发髻,当下气得要吐血,骂道:“你个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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