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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
寸头支支吾吾,“她在换衣服。”
偷窥这种事很容易上瘾,有了一个可以窥探他人生活的途径,对寸头来说那个孔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
“我忍不住,之后我每天都会偷偷看她。”
寸头紧紧贴在墙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薛梅下班回家,看她给朋友打电话,看她点外卖、吃饭、刷剧,看她卸妆后素颜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和薛梅之间有了某种私密的、只属于他们俩的关联。
一段时间之后,他看她对着试衣镜换自己新买的衣服,然后某一天夜晚,看到她穿着那套新买的漂亮衣服,把一个男人带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他满怀嫉妒地看着她和男朋友亲热。
武志斌打断他,拿出薛梅男朋友的照片,仔细跟他确认:“她带回家的是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男人体型普通,甚至微微有些胖,身高目测不超过175,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寸头看了一眼,眼神嫌恶,确认道:“是他。”
“你很讨厌她男朋友?”
是的,他讨厌。
因为薛梅男朋友的到来,打破了那种只属于他的私密关联,打破了他不切实际的臆想,让他清醒过来。
薛梅身上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都属于另一个男人。
而他只是一个藏着暗处,连碰都碰不到她的偷窥者。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男朋友来的频率很高,隔三差五会过来,来的话一般都会过夜,”
寸头回忆说,“有时候晚上很晚了,薛梅都睡下了他也会过来看看她,拥着她睡觉。”
听一个偷窥狂坦白自己的偷窥史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
季鸣锐在边上负责做记录,觉得从没做记录做得那么难受过。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位长期偷窥薛梅的邻居,是目前最“了解”
薛梅的人,薛梅死了,凶手行踪成谜,从这位邻居身上很有可能会找到某个突破口。
武志斌问及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一个月前,薛梅遇害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看见?”
寸头说:“没有,那段时间我回了趟老家,家里办丧事。”
这种事一般不会说谎。
车票一查,走访问一遍,是真是假很快就能知道。
武志斌:“那你回来之后,薛梅一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寸头:“我有觉得不正常,但是我之前看到她和她男朋友吵架,我以为她去找她男朋友了,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去打探她的下落……”
他是一个藏在暗处偷窥人家的变态。
就算觉得薛梅一个月没出现,可能有什么问题,也没办法拿出去和人说。
薛梅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寸头偶尔还会去看那个小孔,从小孔往里看,正好能看到半个冰柜。
事发之后,寸头一想到那个冰柜就后背发凉——他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通过偷窥孔打量薛梅房间的时候看过那个冰柜无数眼,他完全没有想过,薛梅就在那个冰柜里。
简单做完记录,该问的都问过之后,武志斌和季鸣锐撤到观察室分析信息。
然而季鸣锐手里抱着记录本,推开观察室的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池青被解临握在手里的手:“……”
而且那只手,没戴手套。
池青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垂着眼坐在那,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审讯室里的问话,但季明锐可以基本确认,他兄弟应该没有被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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