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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杨丛不干了,“说好的一块去耍游戏,你唱的哪出?”
宴好把课本堆一块:“明早给你带四季锦的烧卖跟豆浆。”
“得嘞,明儿见。”
杨丛麻利儿的滚了。
风扇呼啦啦地转着。
教室里响着说笑玩闹声,挪动桌椅声,瞎吼乱叫的歌声,不锈钢勺在饭缸里擦晃的清脆声响……
挺嘈杂的。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就是放学独有的交响乐。
宴好心里有事儿,听着烦躁,他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面,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自动笔,看笔芯露出来,缩进去。
余光不时瞥向第一组第一排,坐在过道那边的宽阔背影上面。
宴好在最后一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跟他正好是斜对角,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教室里的嘈杂声渐渐减弱,住宿的走读的都溜了,宴好不知不觉从偷看变成明目张胆地紧盯,他把双手放在课桌底下,指缝交叉着用力捏了捏,起身拿着数学卷子走过去。
“班长,我有道题不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江暮行把摊在面前的英语习题册收起来,语气冷漠:“哪道题?”
宴好手指指:“就这个。”
江暮行扫一眼:“公式没背?”
宴好挠了挠微翘的鼻尖:“背了,不会用。”
江暮行画了条辅助线:“会了?”
宴好摇头:“不会。”
江暮行低头写解算过程,字迹利落干劲。
宴好看他露在校服衣领外的那截后颈,看他垂下来的密长睫毛,解题时轻抿的唇角,拿笔的手,视线一通乱瞟,喉结上下滚动着,心猿意马。
江暮行停下笔,开始讲题,讲完就重新翻开习题册。
“我没听懂,”
宴好低伏在一堆书上,运动鞋的鞋尖在地上蹭蹭,“再讲一遍行不行?”
江暮行淡声道:“心思不在这上面,讲一百遍都没用。”
宴好心虚得吸口气,牙齿咬到了舌尖,疼得他蹙了蹙眉心,他故作镇定:“班长,你什么意思?”
江暮行侧过脸,眼皮一撩。
宴好惊得屏住呼吸,肾上腺素飙升,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那声音太响了,在他耳朵边回荡着,这让他不知所措,拽了卷子就走。
结果没注意卷子一角还在江暮行胳膊下面,他一拽,用力过猛,听见了“呲”
地一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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