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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罢,苏真割破手掌,将血滴到老榕树的根系里,连叩三个头。
根系饱吸鲜血,死而复生地抽出新芽,枝条在雨水中蓬勃生长,朝着苏真延伸过去。
可惜苏真已经昏迷,无缘见到这神奇的一幕。
————
苏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河边,不知道睡了多久。
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现在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自己怎么会变成一个女孩子呢?
女孩八字刘海,两绺长发顺着脸颊垂落,弯出好看的弧度,其余长发落在后背,末端由发绳束住。
她的长发光滑柔顺,是罕见的红色,这种红色极有层次感,在阳光下是明亮的正红,在阴影中则偏酒红。
少女衣裳洁白,束腰纤细,稚嫩的脸蛋苍白如纸,不见一点血色,唯有细长青络蜿蜒浮露,透着瘆人的美。
这是苏真在水中看到的倒影。
好像还是个古代的女生。
怎么会做这种梦?这是思春期到了?
等等,做梦前我在做什么来着?
苏真稍一思考,就感到头疼欲裂。
梦里也会疼痛吗?
苏真用力掐手臂,疼痛感让他叫出了声,他不信邪,摸了摸脸蛋、身体、双腿,又撩起一绺红发放在掌心反复观看,想从中找出做梦的证据,但……
“这也太真实了。”
如果说之前的预言纸条只是让他无法理解,那现在的状况几乎要让他发疯。
难不成,自己魂穿到了一个古代的小姑娘身上?
那这又是哪里?
苏真坐在细雨飘动的河边,看着河道里奔涌的大水,望着岸那头刺天的高崖,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往何处。
持续不断的头疼让他放弃了思考,他暂且将这一切认定为是噩梦。
约莫半小时后,雨停了,周围渐渐亮了起来,明显升高的温度烘着他的身体,让他暖和了不少。
“看来是出太阳了。”
苏真下意识想着,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阳。
他又愣住了。
天空中的确悬着一个圆形发光物体,但那绝不是太阳!
那是白色的棉絮状聚合体,像煮烂了的糖,一团团黏在一起,呼吸般膨胀收缩,里面有东西窸窸窣窣地穿梭,仿佛蚁虫的巢穴。
虫巢的边缘冒出了许许多多的条状物,细细一瞧,那居然是无数的腿肢,猪羊鸡鸭等三牲四禽的腿肢都混在里面,甚至还能瞧见人的。
它们柔若无骨地摆动,婀娜曼妙。
这又是什么东西?
苏真直视“太阳”
,没感到刺眼,只感到恶心,他靠在大岩石后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思绪混乱之际,他听到有人声从石头后面传来。
苏真探出些脑袋看,见到了两个姑且算是人影的东西。
左边的身影又高又瘦,右边的则又矮又胖,诡异的是,他们本该安在脖子上的头颅,竟像皮球般被他们抱在怀里。
高瘦之人正用尖长的手指在他仅剩三缕的头发间挑挑剔剔,像是在抓跳蚤,矮胖的头发多些,足足有四缕。
他们一边走,一边在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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