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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叙璋去的快,回来的更快,那轮椅的两个轮子就像是按了风火轮一样,都快滚出火星子来了。
王汝凯是骑马来的,气喘吁吁的下了马,看到躺在炕上的李叙白,顿时心头火气,指着李叙白的鼻子就要开骂。
李叙璋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王汝凯的嘴,低声道:“王院使,别骂别骂,隔壁还住着个疯子呢。”
王汝凯瞬间偃旗息鼓了,点着李叙白的脑门,愤愤不平的低声道:“你有事儿说事儿,装病算什么?老夫还以为上回的毒没清干净,你又毒发了呢!”
上次李叙白受伤中毒,王汝凯没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毒物,继而解毒,简直就是他的毕生耻辱,看到李叙白就想起这耻辱,听到李叙白生病,就怀疑是余毒未清,又毒发了。
他这心里的愧疚哟,如同滔滔汴河水,川流不息。
他都魔怔了,落下病根了。
李叙白嘿嘿一笑,冲着李叙璋使了个眼色。
李叙璋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尽量没出声儿,照着李叙白的原样,趴在了窗纸的破洞前。
“王院使,我觉得拿疯子可能快清醒了。”
李叙白将今日李叙璋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了,微微皱眉道:“可他好像又没全醒,今日不是你来给他问诊的日子,我怕这没病没灾儿的把你请过来,会惊了他,没法子才装病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孩子一般计较。”
“......”
王汝凯喷了,谁家孩子长成这样,出门遇上了都得叫上一声壮士。
“他到底清醒了多少,看一眼是看不出来的,老夫的仔细的切一切脉才能知道。”
王汝凯思忖道。
李叙白凝神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惊动那疯子,先查清楚了他的来历再说。
“王院使,你在宫里的时间长,见识多,可听说过宫里有什么姓田的太监。”
李叙白问道。
王汝凯眼皮儿一翻,胡子一翘,还没等李叙白把话说完,他就冷着脸把话给噎了回去:“老夫只是个郎中,只会瞧病,别的都不知道!”
别逗了,他在医官院熬了一辈子,眼看就要熬到致仕了,好容易在风云诡谲尔虞我诈的争斗中活了下来,怎么可能晚节不保,在阴沟里翻船。
别问他,他老了,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
李叙白张了张嘴,无语的目送王汝凯背着药箱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真的是,好马配好鞍,好人逃得欢。
“二哥,他分明是知道点什么的。”
李叙璋望尘兴叹。
李叙白摇头:“他就是全知道也没用。”
宋时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已经在门外看了多久,都听到了什么,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幽幽道:“他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就别在他身上白费功夫了。”
李叙白和李叙璋被这把幽暗的声音吓了一跳。
“宋,大嫂,你演聊斋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李叙白拍着心口,心跳如擂鼓,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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