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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早就想到了,唐娜的记忆组,进入了安安的脑部,现在又走了,你惹下了大麻烦,难以向人家父母交代。”
温宝裕听了,口张得老大,喉咙发出一阵怪声,在房间的人中,只有黄堂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听了我的话之后,神情之怪异,不下于温宝裕。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你……见到了唐娜……她……告诉你的?”
我摇头,向铁天音指了一指:“是我和他一起推断出来的结论。”
铁天音这时,站了起来,叹了一声:“完全的植物人,真不知如何向她父母说明。”
温宝裕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挥舞,提高了声音:“她父母算什么,你们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会担心,如何向全人类说明。”
温宝裕言行虽然夸张,但是有一个特点,他故意夸张时,绝不掩饰,叫人一看,一听,就知道他的夸张。
可是这时,他胀红了脸,说的话虽然“伟大”
(提及了“全人类”
),但是他确然十分认真,并不是故作惊人之言,倒可以肯定。
我和铁天音知道,他既然曾和“唐娜”
相处,所知一定比我们为多,所以一起向他望去。
他长叹了一声,在一只木头箱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捧住了头。
心中充满了疑问的黄堂,到这时才有机会问了一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望了温宝裕一下,看来他正在组织如何叙述,所以我趁机把发生在小安安身上的事,向黄堂作了说明。
黄堂听了之后,皱起了眉,显然,他和我们一样,立即想到的是,这件事要向陈氏夫妇作说明,十分棘手。
温宝裕放下了双手,现出一个不屑的神情,我沉声道:“好,我们想到的是这几个人的事,你放眼宇宙,关怀全人类,请你快把要说的话说出来,别再扮沉思者了。”
温宝裕挺了挺身,向木然立在一角的安安指了一指:“当时十分混乱,忽然她跑到了我的面前,用力拉我的衣服,叫我的注意——”
当时,确然十分混乱,但是温宝裕的心情,和我不同。
我是上了“贼船”
,心中怨气冲天,又不能发作,那种难受法,得未曾有。
温宝裕是隔岸观火——后来他发了重誓,说他绝无半分幸灾乐祸之心,也知道我十分难受,但是他却觉得事情极富娱乐性,已经大笑中笑小笑了无数次,并且决定把我当时的狼狈相,广为宣传,不怀恶意,只是极熟的朋友问的取笑。
正当他兴致勃勃,留意着我每一个表情,猜测我那时在想些什么,忽觉出有人正在拉他的衣角,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当时在学校中,十岁以下的小女孩有七八十个,他自然不在意,只是握住了小女孩的手,顺口道:“小妹妹,你父母呢?”
那小女孩却用力拉他的手,同时大声道:“我认识你,你是温宝裕。”
温宝裕怔了一怔,平时,他有时也颇为自我陶醉:“我也可以算是一个名人了。”
可是他连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一个小女孩,不可能认识他。
所以,他大是讶异:“小妹妹,你——”
小女孩的一句话,把他吓了一大跳,小女孩道:“我是唐娜。”
温宝裕一怔之下,抱起了小女孩来,小女孩直视着他,又肯定地道:“我是唐娜,伊凡的妹妹,我和伊凡去找卫斯理时见过你。”
温宝裕错愕之至,他的领悟力十分高,立即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失声叫:“你已死了?”
在那样的情形下,这一句话,最能说明问题——幸亏当时十分乱,他的话,没有别人听得到。
小女孩一听,用力点头,同时现出焦急的神情:“快,快,我带你去找他们。”
温宝裕感到又是兴奋,又是刺激。
他的古怪经历,本已不少,也不一之刺激离奇的,可是这时,抱着一个“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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