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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听这话甚好,便收了势。
这边苏太公听着却不是滋味儿,他见不得,忙伸手去挡,“不必挪,这事儿我做得了主,就给安良做新房。
横竖我乐意,别人说什么都无用。
安良跟我孙儿一般无二,住几日无妨。
今日我便定下这事儿来,往后谁都别再提!”
“爷爷!”
苏一再是说一不二态度坚决,也挡不住苏太公胳膊肘子往外拐。
她又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儿的,这事儿苏太公应下口来,她还真做不得主。
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一犟到底,“您要把正堂给周安良,就别要我这孙女儿了!”
“这是什么教养?”
苏太公也生气起来,吹胡子瞪眼,“怎就这般不让人安生?原没多大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就满意了。
到头来人也都说你,说你小鸡肚肠!
你爹娘那般仗义的人,怎生出你这么个事事算计,心眼比针眼儿还小的?!”
“不知道谁算计来!”
苏一竟没算到苏太公会如此,也委屈得一眼里攒泪。
却又是不愿低头的,跺脚进了东偏屋,要收拾了东西走人。
那东偏屋又哪里还有她的东西,尽数换成了苏太公的。
她又抹泪,翻箱倒柜地找了家里的地契房契,揣兜里出来,“我衣衫包裹呢?”
周大娘看苏一和苏太公闹开了,心下又不忍,忙上来拉苏一,“可别闹了,这大晚上你往哪里去?黑灯瞎火不说,天儿也是要上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不安全。
恐遇着坏人或冻出了病,又要遭罪。”
苏一撩开她的手,“大娘但凡真顾念我和爷爷的感情,断然不会挖空心思要这房子,坏我和爷爷。
这番你们且得愿了,我便看着,你们如何说话算话呢!”
抽了下鼻子又问:“我东西在何处?”
周大娘还要再劝,苏太公出声儿,“要走便让她走,教出这么个孙女,是我的无能。
小气刻薄不说,还忤逆不孝!
放眼整个镰刀湾,哪家的姑娘敢跟她亲祖父这么杠着来?听话还来不及,没有跳脚唱反调的!
算我惯坏的,这回就让她出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回来!”
“您且放心,出去我便不回来了!”
苏一仍是犟嘴,自往东偏屋里去。
到了那边儿,原以为该腾出间房来给她住着,却不成想,她要与周大娘同挤一间,而周安心早把周安良腾出来那间占了。
她又在心里骂了百八十遍不要脸,把周安心的衣裳鞋袜尽数抱到院子里摔在地上。
泄完愤,拎了包裹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周大娘两面为难,问苏太公,“真让一一这么走?她一个女孩子家,遇着事可怎么是好?”
苏太公仍在气头上,摆手进东屋,“她那身手和脾气,能吃什么亏?让她走,谁也不许去找。
这样儿的性子,不压一压,谁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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