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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像是心头挨了一记闷棍般,冷冰冰呵了她一声:“不放!”
季梵音忽觉一阵委屈,低垂着眉眼不再吭声。
嗖的一声冷箭毫不留情从他耳际掠过,她心头倏然一紧。
迎头对上苗沉鱼拉弓射箭的姿态,挑衅的艳眉勾了勾,对准的人,是她!
她无畏亦无惧,如空谷幽兰般。
苗愈一脚踹开江城子,冷声呵斥:“小妹,住手!”
“秀秀---”
冷箭穿破云霄,朝着她的眉心飞驰而来。
季梵音面无惧色,冷眼旁观如同局外人般。
千钧一发之际,忽觉身体被人推开。
呲啦---
华服长袖瞬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黑黢黢的箭头擦破肘部肌理,鲜血汩汩渗出皮囊。
季梵音吓得清容血色尽数褪去,小心翼翼扶着他的胳膊检查伤势。
“你真是太胡闹了!”
停止打斗的苗愈神色冷漠训斥擅自乱为的苗沉鱼。
一点小伤,姑娘却惊得如秋水般的凝波泛出薄雾,青葱素手紧攥着他的长臂不放。
男人薄唇的弧度微微勾扬,刚欲张口安抚,忽觉血液凝滞在一瞬,颀长的身躯倏然发麻,长腿软倒在地,提不起一丝力气,如同被人点了穴般。
“仲白---”
夜凉如水,垂挂在天边的皎洁清月漂浮过一阵淡淡的薄雾,半遮半掩,清冷异常。
季梵音抱着昏倒在自己怀里浑身虚弱的梁榭潇,齿如编贝的银牙咬紧下唇,杏仁如淬了火般,扬起的声音气势迫人:“解药!”
箭头,染了毒!
苗沉鱼双手一摊,红唇若有似无勾起一抹嘲笑:“若不是你,堂堂瀛洲国地位尊贵的三王爷怎会在这荒郊野外受我这一箭?你自己酿成的后果,怪不了谁!”
“住口,”
苗愈银发凌厉,漠然瞥了她一眼,长手一伸,“拿出来。”
“大哥,她这是自作自受---”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接过抛掷而来的白瓷瓶后,苗愈顺势递过去,声线依旧波澜不惊:“一粒即可。”
季梵音忙不迭倾倒一粒褐色药丸送进他的口中,因动作太急,昏迷的男人徒然呛了两声。
“给。”
如月牙形状般的水壶垂递到她面前。
心慌意乱的季梵音仰头看了苗愈一眼,随即镇定自若轻声道谢。
火光下莹白如玉的清容只犹豫片刻,猛地将冰凉的山泉水灌进口中,俯身,对准他的薄唇传送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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