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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慎赶紧摇头:“我不用,旻哥哥,我可以自己去考试的,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在家的时候,我哥也监督我读书学课……”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问,“旻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玉旻道:“哦,朕听程一多说你打听了朕的行程,于是特意改变行程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明慎:“……”
玉旻又问他:“你还没告诉朕,你怕猫是怎么回事。”
明慎道:“没什么,就是偶尔觉得这种小动物会很凶,和程爷爷怕尖的东西是差不多的。”
玉旻打量了他几眼,带着他落座。
这种案几本是一人一张放在榻上,窄小低矮,也能加在桌台上免人跪坐之苦,若是两人谈事,也一定是各坐各的,或是面对面。
明慎此刻被玉旻拉了并排坐着,手脚都伸展不开,只能和玉旻挤在一起。
玉旻给他分配任务:“磨墨。”
明慎就老老实实的给他磨墨。
太监送上来半人高的奏本,玉旻挨个看下去,朱笔披复,一言不发。
大殿内一片安静,明慎给他磨了墨,又找人询问了玉旻现在喜欢哪种香料,在他寝宫的熏香炉子里加了龙脑和苏合。
玉旻的左手仍然握着他的右手,出了些薄汗也不松开。
明慎忍了一会儿后,把手抽出来用袖子擦了擦,而后顶着玉旻审视探寻的眼光,同样给他擦了擦,再把自己的右手塞回他的手心。
玉旻方才收回视线。
片刻后,明慎刚有点困意,正准备跟玉旻请个假去午睡的时候,玉旻又给他丢了一堆奏折,头也不抬地说:“皇后,替朕把这些折子里的请安折子分出来,有要事陈的拿来给朕,若只是无要事的请安折,你便用朱笔写个安字。
这些人一年到头要上三百封请安折子,朕看得头疼。”
明慎不敢动,玉旻就把朱笔塞到他手里:“你是朕的皇后,应当为朕分忧。”
明慎只好打起精神来看。
玉旻丢给他的这一堆应当是已经粗粗分好的部分,本本都是请安折,明慎注意到当中有个叫卜瑜的人,问得比一般人更勤,态度也更亲近。
他去江南后的当年玉旻就行了冠礼,玉旻的生母青阳氏送来了另一个伴读,与玉旻同岁,明慎这时候想起来,发现似乎正是姓卜。
从卜瑜的折子里看,这个伴读现下也被玉旻弄去了御史台,不久之后还会去翰林院,前程无量。
明慎规规矩矩地写了一个安字上去,而后递给玉旻,接着往下看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他又翻到一本奏折,看得心惊肉跳。
这本奏折明面上请安折,内里却字字珠玑,毫不客气地批驳玉旻为生父提尊荣、接妹妹玉玟回宫,并封其为品阶最高的昭安公主的做法。
那感觉很奇怪,几乎已经不是下臣对圣上的口吻,而是居高临下的态度,狂得很。
这封奏折来自如今的长宁殿首席大学士张念景,太上皇在朝时的得力宰相,改朝换代,他仍然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此人在民间有贤相之称,据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明慎把这本奏折也递了过去。
玉旻接过来扫了几眼,半句话都没说,只是捏起旁边的细白瓷茶杯——往旁边狠狠一摔!
哗啦一声惊天动地,角落里的刺猬在笼子里扑腾了几下,缩成一团。
大殿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众人噤若寒蝉。
玉旻淡淡地道:“无事,你们都退下罢。”
众人恨不得贴着墙根走。
明慎也准备起身,玉旻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你陪朕。
事情还没做完呢,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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