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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薛两国姑且不说啦,宋国可是楚魏之间的地盘噢。”
语气词极多的楚国话呜哇啦成一片。
齐威王田因齐终究年轻气盛,冲动的脸扭成一种狞厉的笑,又是“啪!”
的一拍长案,“楚王所言差矣!
百年以来,楚国吞灭小诸侯几多?二十一国!
晋国几多?十二国!
其余大国呢?齐灭四国,秦灭三国,越灭两国。
数一数,哪国胃口最大?楚国!”
齐王的话却是声沉语慢,字字如板上钉钉一般。
楚宣王唰的冒出一头大汗,一时竟被噎得反不上话来。
半日沉默的燕文公却悠然开口:“齐王这笔账算得甚好。
春秋三百年,恪守王制,未灭一国者,唯我燕国。
今日会盟,却不知列位何以报偿?”
赵成侯厌恶的向身旁铜盆中“啪!”
的吐了一口痰,冷冷一笑,“三百年寸土未得,竟然也算得一个战国?”
燕文公向以六百年王族贵胄自居,自视极高,这种赤裸裸的嘲讽使他恼羞成怒,立时拍案而起,“赵种,休得欺人太甚!
天下九州,唯有道者居之。
燕国不堪,却也是六百年安如泰山。
赵国呢?区区五十年诸侯,有何资格对本公说三道四恶语相加?”
赵种一阵哈哈大笑,“姬凡,别泛酸。
赵氏子孙素来不吃祖上功劳,讲究个赤手空拳打天下。
有本事别找靠山,燕赵两国堂堂正正摆战场,看谁个安如泰山?上将军以为如何?”
谁都知道,燕国若非魏国长期庇护,可能早就被悍勇善战的赵国活吞了。
赵种面向庞涓征询,实际上显然是一箭双雕,嘲弄燕国,试探魏国。
庞涓期望着这种争吵,没有五大战国相互争夺,魏国衡平天下的霸主地位就无从谈起。
所以他一直微笑着面对争吵,对他们开始的沉默感到好笑。
见赵成侯话锋向他,庞涓拱手笑道:“赵侯笑谈了。
六国会盟,亲如手足。
天下未定,自相酣斗,岂不惹天下笑话?庞涓以为,今日大计,还是以分秦为要,那些蕞尔小国的存亡划分,完全可另行商定。
庞涓所言,乃魏王之意。
诸位高见?”
又是一阵沉默。
庞涓所言的确有理,要在一次会盟中商定对三十多个小诸侯的分割,牵扯出来的数百年恩怨纠葛未免太过复杂,几乎不可能人皆认可。
然五国君主默认庞涓的更深理由,还不在于怕发生恩怨纠葛,几十年几百年打打杀杀都不怕,还怕宴会上面红耳赤?即或拔刀相向,又有何妨?
谁都明白的更深的理由是,对战国势力范围的划分和消灭小诸侯权力的确定,仅靠一张羊皮盟约是根本不可能的。
谁灭谁?能不能?完全要靠实力。
这是春秋战国四百多年历史铸下的铁则,在这里口头争吵最多出出气,实在没有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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