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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一过,张举就到了王府。
“君子在朝中,可打探到什么?老夫人这几日很是忧愁,昨日府中还遭了贼,更是烦心”
途中,陈河先试探着问了一句。
“正打算告知姨母,”
张举眉毛微动,“你说王府遭贼了?可否详细说说。”
陈河脸色不变,只道:“得您亲自去问,小人实在不好多说。”
张举登时熄了询问的念头,转而询问姨母最近还有什么烦心事。
陈河这才说起文章的事。
张举就道:“我有好友,甚是喜好这篇文章,几日前曾在我家中探讨、品评。”
“这就好,等会君子正好与老夫人说说。”
“多谢陈兄弟指点,我新得了一些好茶叶,过几天给你送来,你给点评点评。”
“好说,好说。”
说话间,二人来到后宅厅堂,张举整了衣冠,入内见礼。
“自家人,老是这么客气,”
陈母一指旁边,就让张举入座。
张举行礼之后跪坐下来,与陈母说了几句家常,终于被问到正事。
“大郎的事,贤侄可打探到确切消息了?”
“回姨母,得了些消息,”
张举赶紧回应,他那日精神恍惚,未能从三位好友处得到信息,事后自然补救,确实有了些收获,即便陈母不召唤,过两天也要来拜访了,“朝廷上,确有几人造谣中伤,还上了折子,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陈母紧张起来:“上折子了?这就难办了,实在不行,只能豁出老脸,动用人情,请人疏通了。”
“这事的关键,其实还在今上,”
张举冲着西边拱了拱手,“今上还信任王上,再大的困难,都只是一时的。”
陈母顺势就问道:“圣人怎么说的,你可知道?”
“今上并未回复。”
张举将探得的情况说了出来。
陈母松了口气,再问其他,张举所知有限,无从回答了。
“有劳贤侄了,这时候,也就只有靠你了,不像二郎,整日里逍遥快活,不知疾苦。”
陈母也不追问。
张举记着陈河提点,便道:“君侯也没闲着,靠着一篇画皮,在建康城也是小有名望了。”
“正要问你,”
陈母问道:“二郎那篇文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举赞道:“画皮此文行文流畅,用词精妙,而故事更是寓意深刻,我与友人对其评价都高,现在已被不少人拿出来,与陆忧的青斋相提并论,说这一篇在众多志怪中,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陈母吃了一惊,她着实没想到,张举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居然有人拿二郎的文章,和陆忧的作比?”
陈母自诩位格,但对陆忧的名声、人望是了解的,知道这人看着超然出世,其实在建康城很有号召力,便是自己几个手帕交,以及诸多贵妇,也时常谈论,话里话外都是仰慕与称赞。
每每此时,陈母都要在旁附和一二句,也听闻陆家因着陆忧、陆琼等人,又有复起之势。
结果,自己看不上的次子,居然被人拿出来,和这等人物做了对比!
“不止,自昨日起,城中茶肆十有七八都要唱说画皮,光是曲调就编排了不下九种,诸听客百听不厌,说是街巷闻名都不夸张!
被人追捧的程度,兴许还要在青斋几篇之上,”
张举这两天显是有所了解的,“这才是刚刚开始,时日一长,影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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