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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莲叶上,蔽日荷花间。
亭台浮灵韵,玉露醉谪仙。
莲花之内有莲台,莲台广阔,灵念生机氤氲,如白云静伏碧空上,似仙气缥缈瑶池间。
原来,此间才是真正的荷园。
荷园亭台内,第二春秋与江山对坐案前,案上纵横间重新落黑白。
两人对棋而饮,指棋盘而议江山。
亭台边青书未与赵辞共坐台阶上,浅云没玉足,飘飘托谪仙,一卷丹青横在两女膝上。
第二春秋在与江山指点江山,两女无心社稷事,便讨来了第二春秋的画卷一同离席观赏。
看着画中妖物与落款,赵辞心绪却飞在了荷园之外。
三人同行已接近一个月,关系比初见时亲近了许多。
原先各自所藏的心中秘密也显露出了不少,青书未在游园画舫显露了画三身份,第二春秋更是兼具天下琴三与天下画一两绝的名号,唯有自己……
赵辞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算什么,不过是个成天想着当侠女的蹩脚剑客罢了。
为侠者为国为民,持剑者披荆斩棘,而自己,却连水都怕。
怕水的缘由,自己曾与第二春秋讲过大概。
但那只是特殊情境下的安慰,事实上,如今再让她讲,她也讲不了更多的细节了,因为那不是她一直守着的秘密,而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的过往。
“你说……”
青书未的声音将赵辞拉回现实,她转头向身边的青书未看去,却见青书未脸含笑意地问道:“若是纸上魅这种本就是由画产生的妖物,又无固定特征,那他该如何体现在这幅画卷上呢?”
赵辞微微愣神,随后答道:“纸上魅无定形,但我想他肯定是将他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位画在画卷上吧,会是那位语冰姑娘吗?不过,他先前唤出近百种妖物来,若是画近百个纸上魅出来,是不是也是一样的,书未姐姐你是不是也能做到?”
青书未摇头道:“创造一个纸上魅费时费力,若是没有高深灵念那还需准备特殊的材料宝物,哪里能一次唤出那么多来。
而且,纸上魅修为实力与我画的内容无关,我便是画出一个雨眠来,她也只是一个新生的纸上魅,远不如春秋创造的记忆体既能复制下特征天赋,又以自身实力为基准。
另外……”
青书未看向远方,似在回忆什么:“纸上魅诞生后,便是个独立的妖物了,又怎愿受你摆布控制?那位语冰便是如此,不知如今她是否还在背墨轩的人追杀,又是否潜藏在墨轩周围准备着什么。”
赵辞点了点头,道:“等离开此间,我们也去墨轩吧,去看看语冰姑娘怎么样了。”
赵辞眯起眼睛,周围云雾般的生机灵念向外散去,在她身周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隙。
“另外,之前在游园画舫的袭击,我们也该找他们说道说道了!”
……
两女捧着第二春秋的画卷在一旁窃窃私语,玉案上,棋盘中,江山落子无数,眨眼间便有银装漫卷半壁山河。
半壁山河中,只有数颗黑子,在一堆白棋的簇拥下显得尤为显眼。
江山捻起一枚黑子,道:“这是嵇家嫡系血脉,那位高坐皇椅二十年的年轻人。”
二十年前,玉轸兵锋直指祈京,江山被委以重任后力挽狂澜,夺回北幽失地。
北幽皇帝因大悲大喜而心绪失宁,终是一命呜呼。
新帝年少,江山又以在北幽军政树立了无上威望,便以国师之名独掌北幽大权,所谓皇帝,对于北幽国事连过问都没有过,只是负责对着国师点头罢了,这二十年来一直如此。
第二春秋摇头道:“若是在史书传记里,你这样的一般都是会被称作奸臣恶党的。
在皇室宗亲看来,这北幽究竟是你江山的,还是他们嵇家的。
那么,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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