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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口的敲门声后,太原雪斋便笑骂了一句。
“是啊,老爷子,你病的尾巴什么时候才能好彻底啊?”
今川义元也同样回了一句笑骂。
推开门,太原雪斋的屋子一如既往的邋遢脏乱。
明明早上今川义元还来亲自打扫过一次,中间小葵和木下藤吉郎应该也来打扫过,怎么到了晚上又变成了这样?今川义元想不通。
到底有多少纸团可以乱扔?到底有多少书可以乱摆?到底叫厨房送了多少次吃的,又随手放在榻榻米上?
“还没好,还没好。”
太原雪斋笑意吟吟地靠在床褥上,借着火光看着书,故意做出一副偷懒的样子。
但今川义元知道,这幅模样也有装出来的成分。
他刚才上楼前还特意看了眼,屋子里根本没有点灯。
想必是听到今川义元的脚步声后,太原雪斋才临时把油灯点了起来,然后坐起来开始看书——想让今川义元觉得他身体差不多了,只是故意偷懒罢了。
但这瞒不过今川义元,他每天都会向侍女和小姓们过问太原雪斋的情况。
据仆人们说,太原雪斋的身体虽然已经开始恢复,但每天的精力仍然很有限,只能挤出1-2个时辰看下简报和最要紧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卧床休息,胃口也不是很好。
不过,在今川义元和今川五郎他们面前,太原雪斋总是故作余裕——想必这也是他每天撑得最累的时候吧。
“到底要锻炼我到什么程度才行?”
当然,既然太原雪斋执意如此,今川义元也不会去戳破老师的小心思,而是配合着他的演出,“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帮我收拾烂摊子?”
“要锻炼到你,即使真的没有了为师,也能管好今川家才行。”
太原雪斋却是忽然有些认真地嘱咐了一句。
“少来。”
但今川义元却听不得这些不吉利的话,连连摆手道:“老爷子你要是驾鹤西去了,我马上就隐居去玩了,谁还管这今川家?”
“得了吧,五郎你放得下?令堂你放得下?那么多忠心耿耿为你舍生忘死的家臣,你放得下?”
太原雪斋虽然也被今川义元别扭的话感动了那么片刻,但随即笑着戳破自己徒弟的谎言:“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便宜家督了,你这个恋旧重情的孩子,有了这十年,你已经放不下今川家了。
你以为你还能像十年前那样,想不干就甩手不干?你自己都狠不下心。”
“到底是被自己最厌恶的世俗武家套牢了。”
今川义元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后背靠着墙壁,缓缓地滑坐下来,“说点实在的吧,老师。
家臣们都在请战,想要我们出征,我着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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