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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3页）

“你们关系不好？”

我试探着问。

许弋答得很绝：“我们压根就没关系。”

我把手插到裤兜里，看着许弋黑色的伞面说：“你想去哪里？”

“现在不行。”

许弋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好不好？我明天可以陪你一整天。”

我把嘴嘟起来。

“我们到前面去说会儿话吧。”

他让步，却又加上一句，“一会儿给班主任出来看见了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

我问。

“上次的事情还没过去呢，班主任现在盯我可紧了。”

“说实话，你这么胆小我可不喜欢。”

“我还胆小，我为了你一个人跟八个人拼还叫胆小？”

“那是有勇无谋。”

我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我当然不觉得。”

许弋说，“我觉得我必须要那么做。”

“你后悔不后悔？”

我眯起眼睛来问他。

“来。”

许弋和我交往后已经学会了耍一些小小的计谋，他并不直接回答我，而是伸出他的手拉住我往前走，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潮湿而小心地握着我在微雨的夜里疾步而行，我们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再拐了一个弯，终于到了一个他认为是安全的地方，一栋大楼的下面。

那是一栋办公大楼，夜里空无一人，一片漆黑。

我靠在墙上，许弋的手臂伸长了，放在我的头顶上方。

我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年轻的，跃跃欲试的，和张漾完全不同的。

这个被我带坏的孩子，此时此刻，我很怕他吻我，于是我把脸轻轻地扭了过去，下巴抵着我自己的肩，有一点让我自己恶心的假纯情。

许弋哑着嗓子说：“吧啦，我越看你越美丽，真的。”

“你明天去球场打球吗？”

我顾左右而言它。

“我明天不是说好陪你一天的吗？”

他说，“你好好想想，我们去哪里玩？”

“我今晚没地方去。”

我说。

“怎么了？”

“我跟我家老太婆吵架了，我离家出走了。”

我说。

“啊？那怎么办？”

他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