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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别家,兄弟子侄多了,家私分下来也有限。”
布暖倚着围子浅浅一笑,“这话是说你自己吧?你算算,大舅舅外放做官早建了府邸,几个姨母是嫁出去的,沈府认真只有舅舅一个了。”
知闲眼角眉梢含着欢喜,咯咯笑道,“我就料到你要编派我,其实这也是实话,我知道里头好处,当然希望你同样的如意。”
她低头轻抚腕子上的玉镯,并不搭话。
知闲如意了是不假,自己要同她一样,比登天还难呢!
家私不家私在她看来根本不重要,要紧的是人。
人对了,就是住草庐吃野菜也没什么。
游廊下有婢女请安,然后脚步声渐渐近来,帘子一打,容与和蓝笙进了花厅。
布暖忙起身相迎,容与看了她一眼,方道,“别拘礼,坐下吧!”
两个男人才吃了酒,颊上都有些泛红,薄薄一层,仿佛擦了胭脂。
知闲命人泡酽茶来,在容与手边落了座道,“怎么进来了?把司马大将军撂在外头了不成?”
容与盥了手,寥寥道,“散了席没乐子,几个将军陪着上城北坊里去了。”
城北有最负胜名的就是胡姬花坊,大唐不禁止官员狎妓,因此说起来像家常事一般。
知闲抬眼似笑非笑道,“你怎么没作陪?”
蓝笙在边上嗤了声,“故作大度么?何必难为自己!”
知闲狠狠瞪他一眼,想起先前的谈资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他大概还不知道,依着眼下情势看,他蓝将军在她面前骄奢顶撞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一旦他和布暖的亲事定下,看他还怎么卖弄嘴皮子!
她越忖越高兴,眉飞色舞的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么坏的嘴,仔细有业报!
一时犯在我手里,我可是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
就是暖儿给你求情,只怕也救不了你!”
容与直直望向布暖,眼里有探究的神色。
做什么要她给蓝笙求情?听知闲的语气,似乎是对蓝笙栽跟斗有十足的把握。
这么看来,大抵是那条璎珞东窗事发了。
突然疲累至极,酒上了头,太阳穴突突骤蹦。
他一手扶着额,恹恹闭上了眼。
布暖起先还有一刹儿慌乱,唯恐知闲脱口而出在容与面前露了底。
可见到他脸上凉薄的神情,立时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他压根儿不在乎……她的手指在襕袖里瑟瑟颤抖,猜测着他或许觉得非常的不耐烦。
她去招惹蓝笙,他告诫过了,然而结果不可避免的发生。
他尽了职责,只有顺其自然。
她有种遭到遗弃的失落感,愈发激起破罐子破摔的恶毒心思。
蓝笙正好朝她看过来,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勾着唇角冲他嫣然笑了下。
这一笑在两个人身上走向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一个飘飘然升上了天,一个浑浑噩噩堕进了地狱里。
蓝笙喜出望外,料着郡主千岁八成把是办妥了,她这风光霁月的一笑,简直是救人命的良方儿!
什么要受知闲压制,哪怕是叫她骑在头上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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