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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闲听着却大感意外,容与待布暖尽够了,她这样语气他也受得。
他上将军的威仪虽从不用在家里,但作为长辈,忍气吞声到这地步,委实是可惊的。
她束手站着,左右瞧了瞧,两个将军都是吃了败仗的样儿,真真可气可笑。
只是奇怪,她似乎总不自觉的把容与和蓝笙放在一处比。
他们待布暖分明是站在两个不同的角度,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样的……忒奇怪。
“汀洲!”
容与撩开窗上篾帘喊话,廊下侍立的人进来叉手行礼,他指着外头疾声道,“去传话给贺兰伽曾,让他好生查一查周国公这几日的动向,一有消息即刻来回我。”
汀洲领命纵出去,蓝笙坐不住了,起身叫人传不夷,给手下郎将也搬了令,命人仔细留意贺兰敏之,防着他下黑手。
布暖的嘴角直要往下耷拉,暗忖着已经晚了,这会子盯人家的梢还有什么用?花插在脚后跟上,查不查的,横竖也就这样了。
她漠然一笑,“不过坐了会子,也没说上几句话,弄得这样风声鹤唳做什么?”
气氛不太好,知闲出来打圆场,笑道,“这事不上要紧的,既然贺兰走了,暖儿不出府,身边总有人侍奉着,总归天下太平的。”
接茬又对容与道,“先头姨母请暖儿上大花厅去,郡主殿下也在的,来来往往说了好些话,你猜猜是什么?”
容与这会子且烦闷着,估摸她要说的,横竖逃不脱郡主提亲,老夫人如何周旋。
其实导致他怏怏的不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先前蓝笙不过暗里盘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敷衍就敷衍过去。
如今摆到明面上来了,倘或布暖愿意,洛阳那头听了消息,自然没有反对的。
他虽是母舅,伦常上来说到底是外戚,硬要作梗,拿什么来说嘴?
他淡淡看了看蓝笙,“这事要暖儿父母大人作主,同咱们说也是枉然。”
知闲道,“这话姨母同殿下交代了,郡主殿下说等这头给了准信儿,”
她冲蓝笙抬抬下巴,“要叫他亲自拜会姐姐姐夫去。”
蓝笙听了暗自欢喜,喟叹着千岁果然有大将之风,索性拍了板,接下来的事方好按部就班的去铺排。
总这么温吞着不是办法,如今不单郡主急,连自己都抓耳挠腮不得纾解。
打量容与的态度,不像从前似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倒开始遮遮掩掩叫人看不透。
千岁这主作得正是时候,窗户纸捅破了,大家面前敞亮。
想是这样想,毕竟头回正经说亲事,不上心的可以一笑了之。
要是分外注重,也就分外战战兢兢受牵制。
他觑了觑布暖脸色,奇怪她完全没有待嫁姑娘羞涩的形容儿。
也或许彼此相熟,淡化了这种尴尬气氛?蓝将军平素大剌剌,却不是个莽夫,不至于直截了当上去问她意思。
况且眼下不是好时机,这种话私下问方有情调,当着一屋子人,不是成了审问犯人么!
何况还有个学究似的沈大将军,布暖就算答应,在他面前也不敢表露。
说到这个,的确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认识容与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脾气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从来没有热情澎湃的时候,不懂怜香惜玉,对女人薄幸,这毛病打从十六岁起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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