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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暴虐之徒!
你不配做先生的学生!”
沈泽川翻身上马,把薛修卓的喊骂声都抛在了身后。
离北战事密集,边郡也并非一潭死水。
陆广白归营休息,还没有下马,就见副将匆忙赶来,他问:“什么事?”
副将面色不佳,低声说:“将军,阒都派的监军太监来了,还带来了今年的军粮。”
陆广白沉默片刻,下马摘了头盔,掀帘入帐。
内设高位上正坐着个太监,身穿蟒纹曳撤,头戴一顶烟墩帽。
他看见陆广白进来,也不起身行礼。
陆广白搁了长枪,说:“公公一路奔波,怎么不去休息?我命人收拾了帐篷。”
迎喜是才升官的太监,在宫里头有人,也知道主子们对边郡陆家素来没有好脸,所以对陆广白很是轻贱,闻言一哂,说:“这里荒芜贫瘠,都是些粗手粗脚的蠢物,哪懂得伺候人?将军不必麻烦,咱家已经看过了,那帐篷又黑又脏,住不得的。
我让人八百里加急,赶去苍郡收购木材,打算在这里盖处别院我还要住半年呢!”
陆广白不善言辞,知道监军的太监素来都是这个金贵样儿,也懒得搭话。
他解着臂缚,那铁皮一拆,污血就淌在地上。
迎喜见状掩鼻惊恐,说:“怎么都烂成这样了!”
副将拖着箱子,要给陆广白包扎,一看那伤口,也说:“将军,这都磨烂了!
得找军医来瞧瞧。”
陆广白示意他闭嘴,从腿侧摸出匕首,一边往伤口上浇着酒,一边就着烛火把匕首烧烫。
副将赶忙给他扶着袖子,迎喜哪见过这样的狠人,听着那剜烂肉的声音,手脚发凉。
陆广白洒了药,叫副将给他缠上。
“骑兵难缠,我们没有调令也不能追出划定的范围,来回消磨作战的时候自然顾不上这些。”
陆广白收拾完伤,撑着膝看着迎喜,问,“公公带着军粮来的吗?”
迎喜忍着恶心点头。
陆广白便起身,说:“我去看看。”
说罢就带着副将出了帐,往粮草处走。
押运粮草的人已经撤了,陆广白钻进仓廪,解开麻袋,看见其中的粮,却皱了眉。
他伸手抓了一把,全部都是潮米霉面。
“将军,”
副将说,“这次送来的不仅是潮米霉面,数量也少。
我们边郡两万人,每日出兵游击,跑得多,吃得自然也多,跟其他四郡守备军不能比。
这点粮,连秋天也撑不到!”
陆广白满是伤痕的手掌松开这些粮,说:“海阁老历来关照我们,去年的军饷也拨得快。
这次给的少,有理由吧?”
副将胸口起伏,几度开口,又憋了回去。
陆广白说:“有话就说,这是干什么,谁堵着你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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