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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平板没有起伏,“夏九郎为什么要死呢?如果他还活着,我这会子大约正安逸的做我的少夫人。
没有来长安,没有见到他,一定会过得很好。”
香侬颇意外的望着她,“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人死灯灭,过去的事别提了。
你还记挂着,仔细他丢不下手回来找你!”
恐吓了一番又问,“你说的他是谁?是蓝将军么?”
布暖自己蘸了铅粉往脸上敷,不好说实话,只有支支吾吾的搪塞,“什么他?我没说,你听错了。”
真是拿人当傻子!
香侬横了她一眼,看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是为情所困倒有鬼了!
至于那人是不是蓝笙,说不太准。
总之煎熬得这样厉害,让人费解,莫非是阳城郡主不答应么?还是顾忌自己在洛阳的事,怕穿帮了不好收场?果真是两难的,蓝家的权势地位,等闲不好草率。
即便是过了门,万一有个好歹,连累的人就海了。
“你别躁,回头找六公子说说吧!
自己至亲,别抹不开面子。
眼下也只有他能帮衬着了,不指着还能指着谁呢?”
香侬端了银盆出去泼水,正要退回屋里,见玉炉从甬道那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她皱了皱眉,“做什么?火烧了尾巴?看看这孟浪样子!”
玉炉边跑边嘟囔,“别一味的骂我,出事了!”
布暖回头问,“出了什么事?我没去吃席老夫人不高兴了?”
香侬啐玉炉,“整天神神叨叨的,没病都要叫她吓出病来。”
“真真没良心!”
玉炉团团的脸上显出大大的不快,“我一气儿从前园跑过来的,跑得腰子都疼,你不给我看茶,还在哪儿编派我,算怎么回事!”
布暖道,“别贫了,快说吧,出了什么要紧事了?”
玉炉扭过身子道,“我才听人说周国公来了,就上前边园子里去瞧。
好家伙,我打从落地起就没见过这么俊的,是个绝世的美男子嚜!
那个周国公随了礼不吃席,单说要各处逛逛。
六公子打发汀洲知会我,叫小姐别出屋子,回头等宴毕了再过来。”
她探头探脑问,“上回就听说周国公对你有意思,六公子又是谨小慎微的,莫非他这趟是冲着你来的?”
布暖心里一跳,“管他怎么,不出园子就是了。
他也是官场上混迹的人,不至于连寻常规矩都不懂,还闯到女眷下处来不成!”
这是个可怕的消息,贺兰敏之真的来了!
若目标当真是她,连她都要为他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叹服。
盐角坊照了一面竟让他这样上心,可见他是个多么穷凶极恶的色中饿鬼啊!
玉炉还在啧啧抱憾,“可惜可惜,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名声却臭不可闻,白白糟蹋了!”
香侬哼了哼,“什么翩翩佳公子,让你生出这一大套感慨来!”
玉炉斜靠着门扉道,“你是没亲眼瞧见,等见着了只怕比我还惊讶呢!”
香侬只是哂笑,“你当我同你一样花痴么?这么个不怀好意的人,亏你还口口声声说他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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