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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我想也许我只是一半出于胆小一半出于丢了副手套什么的并不***在乎。
我有这么个缺点就是不管丢了什么东西都不在乎——我小时候我母亲就常常为这事气得疯。
有些人要是丢了东西不借花几天工夫到处寻找。
我好象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好东西丢了以后会着急得要命。
或许这就是我一半胆小的原因。
不过这不是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的确不是。
一个人压根儿就不应该胆小。
你要是应该往谁的下巴额儿上揍一拳心里如果想揍就应该动手揍。
可我就是下不了手。
我宁可把一个人推出窗口或者用斧头砍下他的脑瓜儿也不愿拿拳头揍他的下巴额儿。
我最恨跟人动拳头。
我倒不在乎自己挨揍——尽管我并不乐于挨揍自然啦——可是用拳头打架的时候我最害怕对方的脸。
我的问题是我不忍看对方的脸。
要是双方都蒙住眼睛什么的那倒还可以。
你要是仔细一想这确是种可笑的胆小不过照样是胆小一点不假。
我决不自欺欺人。
我越是想到我的那副手套和我自己的胆小我的心里就越烦闷最后我决计停下来上哪儿喝一杯。
我在欧尼夜总会里只喝了三杯最后一杯都没喝完。
我有一个长处就是酒量特别大。
我只要心情好可以整宵痛饮都不动一点声色。
有—次在胡敦中学我跟另一个叫雷蒙德.高尔德法伯的家伙买了一品脱威士忌酒星期六晚上躲在小教堂里喝那儿没人会瞧见我们。
他已烂醉如泥我却甚至连酒意都没有一点。
我只是变得十分冷静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我在睡觉之前呕吐了一阵可也不是非吐不可——我是让自己硬吐出来的。
嗯在我回旅馆之前我还想到一家门面简陋的小酒吧里去喝一杯忽然有两个酩酊大醉的家伙走出来问我地铁在哪儿。
有一个家伙看去很象古巴人在我告诉他怎么走的时候不住地把他嘴里的臭气往我脸上喷。
结果我连那个混帐酒吧的门都没进就一径回到旅馆里。
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出一股象五千万支熄掉了的雪茄的气味。
的确是这样一股气味。
我依旧不觉得困只是心里很不痛快。
烦闷得很。
我简直不想活了。
接着突然间我遇到了那么件倒霉事。
我才一进电梯那个开电梯的家伙就跟我说:“有兴趣玩玩吗朋友?还是时间太晚了?”
“你说的什么?”
我说。
我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儿晚上要个小姑娘玩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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