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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冰髓之约（第1页）

斯瓦尔巴群岛的极光泛着翡翠色涟漪，路明非跪在开花的绿芽前，指尖触碰到的露珠突然显现出青铜城胚胎的瞳孔倒影。

冰层深处传来管风琴般的震动，每道声波都在冻土上蚀刻出龙文方程——那是从未被记载过的言灵序章。

"；你听见摇篮曲了吗？"；

穿白色科考服的少女从冰塔后转出，防寒面罩结满霜花。

她手中的盖革计数器突然爆表，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路明非心脏位置："；辐射值符合1991年黑天鹅港的泄露数据...你是活体污染源。

"；

诺诺的量子残影在极光中扭曲："；别信她！

北极圈所有科考站二十年前就..."；

冰面突然塌陷，路明非坠入苏联时代的秘密甬道。

生锈的核潜艇反应堆后方，三百具穿防化服的尸体正在汞蒸气中起舞，他们的防辐射玻璃面罩内，凝固着与路明非完全一致的面容。

少女的冰镐刺入舱壁，剥落的铁锈下露出"；dragon-Ω"；的暗红字迹。

"；欢迎回家，最初的Ω。

"；

少女扯下面罩，露出绘梨衣的面容，瞳孔却是冰冷的机械义眼。

她脖颈处的条形码突然投影出1973年的实验录像：路麟城夫妇将龙血试管插入反应堆，窗外掠过的直升机上，坐着年轻时的昂热与庞贝·加图索。

路明非的战术匕首突然锈蚀成灰，潜艇舱壁渗出黑色菌株。

诺诺的残影突然实体化，菌丝构成的手臂贯穿少女胸膛，爆出的却是老式录像带——画面里1998年的网吧二楼，真正的路明非正在被替换成克隆体。

"；时间锚点的真正作用..."；少女的机械声带着怜悯，"；是掩盖你早已死去的事实。

"；

恺撒的卫星通讯突然强制切入，全息影像里的他站在燃烧的加图索庄园："；所有家族成员的脊椎都嵌着青铜芯片...他们在给某个东西提供算力..."；

楚子航的村雨碎片从通风管射入，在汞蒸气中拼成逆模因矩阵。

路明非的视网膜突然灼烧，他看到矩阵中浮现的真相——自己不过是承载龙族文明数据的生物硬盘，每次"；死亡"；都是系统重启。

少女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悬浮在空中播放末日画面：未被污染的时空里，诺诺正与普通版路明非在秋叶原约会；而所有龙族苏醒的世界线，都只是培养舱中的模拟实验。

"；选择吧。

"；少女的身躯开始碳化，"；继续当观测者...还是成为漏洞？"；

诺诺的菌丝手臂突然开花，释放出抑制辐射的孢子。

路明非在纷飞的孢子中看到初代种的记忆——利维坦在冰河世纪陨落时，将自己的文明编码刻入人类基因，而混血种不过是解码失败的残次品。

潜艇反应堆突然过载，少女的残躯在强光中重组为青铜罗盘。

路明非触碰罗盘的瞬间，北极星图在皮肤表面活化，每个星位都对应着正在龙化的混血种。

恺撒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他的背后展开初代种的骨质膜翼。

"；哥哥，要作弊吗？"；

路鸣泽坐在反应堆顶端，手中抛接着网吧的月卡。

当路明非抓住月卡时，所有时间线突然坍缩——他同时存在于1945年的广岛废墟、2012年的青铜城、2023年的东京湾，每个自我都在将折刀刺入绘梨衣的心脏。

诺诺的量子残影突然凝实，她缺失的右半身生长出青铜菌株："；用这个！

"；抛来的冰棺钥匙刺入反应堆，汞溶液突然结晶成1998年的秋叶原街道。

在灭世般的白光中，路明非终于看清冰髓深处的真相：三百米厚的冰层下，长着他面容的初代种正被无数青铜神经索禁锢，而那些神经索的末端连接着所有混血种的脊椎。

"；晚安，路明非先生。

"；

少女的残响消散时，网吧二楼的泡面刚好泡开。

路明非在储物柜深处摸到未开封的青铜罗盘，窗外飘落的传单上，源氏重工大厦的剪影温柔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