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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淮路?那里的女子有何特别么?”
迎春诧异道。
喜安不禁笑了起来。
“奶奶真真是个公府里的千金,自然是不知道杨淮路的。”
喜安低声道:“那里有十几家名扬京城的青楼,我以前经常听老爷提起过呢。”
“噢~!”
迎春望着那女子,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女子是杨淮路的呢?”
“奶奶,你看到她腰间挂的那个绣着金边牡丹的小腰袋了么,我听李徕说过,这些青楼里的女子,出门的时候,腰间是要别一个他们坊间特别的荷包,用来跟良家妇女区分开呢。”
“额,李徕,他也上青楼?”
迎春大大的惊了一下。
“他经常陪老爷去,青楼那种地方,不是富贵人家,就算想去,也是去不起的。”
喜安笑着道。
主仆二人这厢说着笑着,窗外的局势却是愈演愈烈,但见那老者不晓得又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身边的大汉便走上前去,将那老者一把推开,老者一个趔趄,然后便往后跌倒在地上。
迎春见状,不由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着藕色绢裙的少女手里捧着一件裳子奔跑了出来,先是去将老者搀扶起来,然后急切的对那女子哀求道:“我知道豆娘姐姐这块布料价值不菲,是我太紧张,剪坏了姐姐的料子,姐姐不要为难我爷爷,我们一定相赔就是。”
“赔,把你家铺子拆了也赔不起,要么你就拿八百两银子来,要么就等着我告官罢!”
那名叫豆娘的女子高高在上,冷冰冰的说道。
看来是这位豆娘将一条裙子拿到这老者的店里修改,不小心被小孙女剪坏了,豆娘索赔着呢。
“什么料子这么贵?我去瞧瞧。”
迎春穿越来这里之前是服装系的学生,对衣料有一些研究,虽然不懂古代的料子,但见是如何罕贵之物,不由得好奇心起,便急忙走出一看究竟。
喜安早就熟悉了她们奶奶的冲动脾性,想要阻拦,但见拦不住,也只得快步跟上。
这时门外已经陆陆续续站了几个围观者,迎春挤进去凑上前,便对那少女道:“妹子,你手里这裳子怎么回事,让我瞧瞧。”
“你?这料子岂是谁都能摸的?这可是宫里都轻易寻不着的飞花玉罗锦做的拖边裙,这料子整个江南织造一年只能最多只能出十八匹,原是刘侍郎的二公子赏我的,我想改合身了留着明日的芍栏会穿,你看,他们却将我这裙子给绞成这样,你们说,我该不该让他赔?”
豆娘大声的道。
迎春听闻,好奇心更浓,便上前一步道:“既然她坏了你的料子,赔是应该赔的,但就算赔姑娘八百两银子,姑娘明日也不能穿身上去参加那个,那个什么会,莫若你让她打开我看看,或许还有补救的方法呢。”
豆娘斜眼看着迎春,但见这位小相公虽一身粗衣,但面庞极为清俊,肌肤细腻如脂,竟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心中一动,便对那少女说:“这还怎么补救,不信,你便让他看看。”
那少女脸上泪痕犹在,听闻此言,便将手里的裙子略一抖动,但见一幅长裙如瀑布般泄下,在日光的照耀下,鲜艳欲滴的玫色料子上流动着变幻的色彩。
周围观看的人虽然不懂什么,但看到这幅裙子,都不禁惊叹了起来。
只是这长裙的下摆,却是缺了好大的一幅,想必料子是尚在的,但是若凑上去,定会影响整体的流畅感。
迎春见状,不禁心中暗自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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