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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附上苏断肩头,被明显的骨头硌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心疼涌上心头,秦知伸出另一只手,在苏断背上一下下地轻轻拍着,试图安抚他。
可秦知一靠近,那股烟味就变得更明显了一些,苏断也被刺激的咳得更厉害,眼角都泛出了泪花,他用力将脑袋往后仰,想远离让自己难受的罪魁祸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你、咳,你身上有——咳咳,烟味……”
听到这样一个解释,秦知在他背上安抚的动作顿住了,眼底浮现出错愕中混杂着愧疚的复杂神色。
他将手上的力道放松,准备往后退开——
这时候管家从茶水间端了茶水出来,看见自家瘦瘦小小的少爷正在可怜的咳着,而那位需要重点提防的“秦先生”
正十分不规矩地把手脚放在少爷身上,浑浊的眼珠中瞬间浮现出一缕惊怒。
没空去呵斥守在门口的保安不作为,管家用最快的速度将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大步跨到楼梯口这边用力将秦知的手扯开。
秦知本来就想主动松开,见状也就配合地退了几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管家安抚苏断。
管家用从苏断小时候就练出来了的专业手法一下下帮苏断顺着气,一闻不到烟味,苏断的咳嗽很快就停了下来。
管家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苏断难得机智了一次,为了防止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秦知的管家对他印象更差,就说:“嗓子有一点儿不舒服,没事的。”
管家叹了口气,帮他理了理刚刚被弄皱的衣服,说:“那我待会儿给您熬一碗梨汤,您睡觉之前喝了。”
九月末正是由夏到秋过渡的时候,苏断的嗓子一贯也不怎么好,很容易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产生不适,这个理由倒是很合情合理。
苏断点了点头,说:“好的,谢谢。”
然后他侧了侧头,对着等在一旁的高大身影说:“秦知,你去沙发上坐吧。”
少年的音色中还带着点因为剧烈咳嗽而产生的鼻音,秦知看着有意帮他在管家面前遮掩的苏断,很领情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低声应了一声好。
经过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两人最终还是进入到了正确的会客与拜访姿势。
两人暂时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喝着泡好的茶水。
有了刚刚的教训,秦知不敢再靠的太近,他坐在苏断对面的沙发里,闷头喝了一大杯清香与苦涩混在一起的茶水,试图将口中的烟味压下去。
因为知道苏断可能闻不了什么刺激的味道,虽然精神很紧张,但他在车上的时候也只克制着吸了两小口,就没有再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又在路上吹了一会儿冷风,想着怎么也不会有影响。
结果没想到,苏断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敏感的多,只那么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的味道,就能被呛的鼻尖都泛红了。
管家看着他这一副拿茶水当酒喝、试图一醉解千愁的架势,忍不住对他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不过他当然是不能对客人置喙什么的,等到秦知将一小壶茶水都喝的一干二净之后,就将空荡荡的紫砂茶壶带走,准备盛一壶新茶水来,顺便换个更大的壶,让秦知喝个够。
趁着管家去拿茶水的空当,秦知将身体前倾了一些,面上浮现出不容错认的愧疚,低声道:“抱歉,断断,我……”
他抿了抿唇,承诺般地保证道:“我以后都不抽烟了。”
听到秦知的话,苏断捧着只喝了小半杯的茶水,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
他明明还没有答应秦知能这么叫他,秦知怎么就当他已经答应了?
不过看着秦知诚恳的愧疚眼神,苏断想要跟他讲道理的话又说不出口,憋了半天,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说完又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秦知抽不抽烟,为什么要跟自己做保证?明明秦知已经不是他的仆人,不用再事事都顺着他了。
总觉得——呃,似乎有哪里撸不通顺。
然而秦知没有给他足够的思考时间,用一句话轻轻巧巧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断断,你想让苏先生早点儿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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