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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淡,眼里笑里都没情绪。
初春昼夜温差大,晚上风凉,女人身上穿着的外套薄的好像一吹就透了,阔腿裤裤腿跟着风往后鼓,细长腿型勾勒出来,显得那一截小腿脚腕愈发纤细。
向歌抖了一下。
周行衍盯着她,腮帮子轻微动了动,后槽牙紧紧咬合,摩擦了一下。
真想把面前灯笼直接扯下来扣在这女人脑袋上。
他抬手按了下眉角,泄了气似的,“你进去。”
“嗯?”
向歌没反应过来。
“进去等,我把车开过来。”
车子停在之前两人买钢笔的那个商场那边,周行衍走过去开过来,再回来时他坐在车里往店里瞧,没看见向歌人。
他又下了车,重新走进店里,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吧台上,正跟里面煮拉面的老板聊得火热。
手边又是一小壶酒和一份刺身,一边往杯子里倒一边和店老板说,“我快点喝完,要不然一会儿可能会被骂。”
“……”
周行衍走过去,居高临下垂眼看着她。
深色木质桌面上阴影打下来,向歌捏着个酒瓶子抬起眼来,看看他,又看看还剩大半盘的刺身,有点舍不得的站起来了,“走吧。”
周行衍长指扣在桌沿,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了,“吃完吧。”
向歌高兴了,人重新坐下,一口清酒一口刺身,吃的美滋滋。
周行衍靠着墙边的位置坐,头侧着,抵着墙面看着她。
眉眼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
*
向歌说着要重新再追他一次,晚上人一送过去,第二天又没声音了。
林染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昨晚向歌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吃饭了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刚一休息,周行衍吃完午饭刚回门诊,就被她借着由头堵在门口。
周行衍坐班,林染打着哈欠站在诊疗室门口,一脸疲倦,脸上妆却依旧干净精致,“昨天有个病人疼了半宿,折腾死我了。”
周行衍套上白大褂,垂着眼有条不紊系扣子,没搭腔。
疼痛肿胀可以说是骨科外伤病人中最多见的体征了,处理方式也比其他科室干脆有力得多,镇痛方式很多种,也并不麻烦。
林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揉着肩膀苦兮兮地,“值班室的床也硬,睡得我浑身疼。”
周行衍走到门口水池,挤了洗手液洗手,“还行,我一般不怎么睡。”
林染赶紧道,“我也就躺了一会儿,昨晚真的好忙啊,”
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问他,“昨天你们出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周行衍动作停了一瞬,继续若无其事抬开水龙头把手上泡沫冲掉,“没什么。”
“诶,周医生。”
林染说,“你好冷淡啊。”
这次,周行衍终于抬起眼来。
还没说话,视线一侧,看向林染身后。
向歌一颗脑袋从门后伸过来,浅金色的鸭舌帽斜歪着戴,嘴巴里嚼着泡泡糖,腮帮子微动,缓缓吹了个泡泡出来,“啵——”
的一声,破掉了。
林染也回过头去,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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