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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港的暮色浸在咸涩海风中,秦昭月指尖摩挲着玉箫尾端新凝成的锁链纹路,船舷木板传来的震动与她左胸胎记的跳动频率诡异地重合。
三日前禁地石壁浮现的“第七血契现泉州”
血字,此刻正随着涨潮的浪花在瞳孔里晃成碎片——港口西侧的“万帆楼”
檐角,那串以人骨为坠的风铃,正发出与幽冥殿锁魂钟相同的频率。
“昭月,看船头。”
陆明洲的声音混着绳缆吱呀声传来,他握剑的手背青筋微凸,玄渊阁玉佩裂痕处渗出的血丝,正沿着剑柄流向惊鸿剑的北斗纹路。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十八艘挂着“玄”
字灯笼的货船正破水而来,船头立着的灰衣男子,腰间悬着的半幅残破幡面,赫然与秦昭月胎记上的锁链纹路一模一样。
玉箫横在唇边,秦昭月忽然听见潮水中传来细碎的哭声。
《碧海潮生诀》第十二式“听涛辨息”
自动运转,音波掠过海面的瞬间,她“看”
见水下三十丈处,无数缠着锁链的亡魂正拽着货船锚链,而灰衣男子心口的半枚血契胎记,此刻竟化作引魂幡的轮廓。
“幽冥殿‘招魂司’主使——沈墨砚。”
陆明洲压低声音,惊鸿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十年前玄渊阁沉船案,正是他用‘亡魂祭幡’操控三百水鬼。”
话音未落,灰衣男子抬手轻挥,十八艘货船的船帆突然绷直如刀,在海风推动下划破水面,形成十八道半月形水刃,挟着鬼哭之声扑面而来。
秦昭月足尖点在船舷,玉箫划出银弧。
《碧海潮生诀》第八式“浪涌千重”
随箫音迸发,海面骤然升起九道水墙,将水刃绞碎成漫天银雨。
沈墨砚见状冷笑,腰间残破幡面无风自动,幡面上浮现出十二道锁链虚影,其中两道已彻底崩断——正是唐枫与赵通的血契标记。
“玄渊阁余孽,真当本座的亡魂幡是摆设?”
沈墨砚抬手结印,海面突然炸开墨色浪花,三百具缠着锁链的水鬼从海底升起,他们心口的半枚血契胎记泛着幽蓝,与沈墨砚的幡面形成共鸣。
秦昭月心口一痛,发现自己的胎记竟在吸收水鬼身上的锁链微光,玉箫尾端的锁链纹路,此刻已清晰得能看见“引魂”
二字。
“用‘潮音焚魂’!”
陆明洲的惊鸿剑刺入甲板,北斗剑阵以船身为中心展开,“这些水鬼被亡魂幡操控,唯有音波震碎他们心口的血契!”
秦昭月心神领会,指尖在箫孔上快速滑动,将“潮音破邪”
与“雷浪惊霆”
融合,施展出改良后的“潮音焚魂”
。
清越箫音如烈日融雪,水鬼们心口的胎记纷纷崩裂,化作光点汇入她的印记,残蝶胎记边缘的锁链,此刻已拼成完整的引魂幡轮廓。
沈墨砚眼中闪过惊怒,残破幡面突然爆发出强光,十二道锁链虚影竟脱离幡面,如活物般缠向秦昭月。
她本能地将玉箫横在胸前,却见箫身的锁链纹路自动亮起,与沈墨砚的亡魂幡形成共振。
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画面突然清晰——暴雨夜,母亲将玉箫塞进她襁褓时,箫尾银穗正是现在的锁链形状。
“原来你就是‘明月奴’!”
沈墨砚的声音里带着狂喜,“殿主大人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当年你娘偷走《血契录》残页,以为藏在玄渊阁禁地就能万事大吉?如今十二血契已醒其七,引魂幡即将重聚——”
他的话被陆明洲的惊鸿剑打断。
趁沈墨砚分神之际,陆明洲踏剑掠过十八艘货船,剑刃划过每艘船的“玄”
字灯笼,火光瞬间连成北斗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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