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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说完,转身就走。
李漕司呆坐了片刻,突然一窜而起,一张脸瞬间煞白。
李漕司没再去前衙,径直回到正院,严夫人紧跟进屋,见李漕司神情不对,心提的更高了,屏退了众人,亲自沏了茶端过来,“老爷,没什么事吧?您这气色……可不好。”
“没什么事。”
李漕司话说到一半,长叹了口气,“只能说,这会儿还没什么事儿。”
李漕司端起茶,低着头一口一口喝了一半,放下杯子,又是一声长叹。
“到底出什么事了?政务上头?”
严夫人见李漕司这样,脸色也有点儿变了。
“五哥儿让他来,递了一句话。”
李漕司看着吓的脸色都变了的严夫人,伸手握住严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五哥儿说,皇上过了年,才不过三十四岁。”
“皇上过了年可不是三十四……”
严夫人初一听莫名其妙,一句话没说完,眼睛就瞪大了,“这话什么意思?这话……”
“就是那意思,皇上,才不过三十三四岁,正当壮年,圣寿……还早着呢。”
李漕司声音轻飘,带着丝丝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无奈还是茫然或是恐惧。
“是因为前一阵子三哥儿到杭州城的事儿?咱们家和明家是世交,明尚书没做尚书前,两家就是通家之好,三哥儿跟着明家大爷来……”
严夫人不知道想解释给谁听。
“我知道,不是这个……”
李漕司顿了顿,“别怕,咱们也没做什么……五哥儿也就是来提醒一句,五哥儿跟在王爷身边,想必是听到了一句两句什么话……”
“什么话?”
严夫人后背都僵了,就怕这样的事,背后被人中伤,还一无所知。
“不管什么话,都不怕,你看,五哥儿不是递话过来了?别担心,没事。”
李漕司压下心里的七下八下,安慰着夫人。
严夫人担忧的看着他,“老爷,这句话,细想想,这后头的意思……太吓人了。”
“我懂。”
这一句话,让李漕司心里的忐忑一下子又弹上来,好一会儿,才又压下去,“别急,五哥儿这样递话……不急,只是提醒一句。
过几天,你打发松哥儿去一趟横山县,送点节礼过去,得赶在五哥儿休沐那天去,住一晚上再回来。
年前就算了,过了年,你打发人接五哥儿阿娘,还有五哥儿六哥儿他们过来玩几天,让松哥儿先说一声,到时候,有多少话都能问,这会儿,别急,没什么大事,从前,多少难处咱们都熬过来了。”
“好。”
听李漕司一样一样安排下来,严夫人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些,紧挨李漕司坐着,两人低低说着从来经过的那些难关,从难关说到孩子,再说到更远的从前。
夜深了,严夫人睡着了,李漕司却辗转了一夜。
………………
郭胜出了江宁城,打马往杭州府,迎着风,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又捋了一遍。
他到溪口镇打听老赵家这事,肯定瞒不过去,跑了这一趟,这锅就甩到了李漕司身上,可这一趟问这节礼这事,中间夹着个秦先生……这个漏儿,得补上……
姑娘的打算,他还猜不透,不过,姑娘既然要把这事放给明涛山庄,只怕她这会儿谁都不站,也是,毕竟,皇上只有三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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