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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凭什么呢?”
虞甜问。
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动手在先,我却不能做出反抗呢?
因为我反抗了,没能如你的意称你的心,所以我就错了是吗?
狗屁歪理!
她这辈子最讨厌受害者有罪论!
她的眼神倏地冷下来,清棱棱的,不再温和,莫名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长宁有点被吓到,身子往后缩了缩,她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自她出生以来,身边的人都十分宠爱她,要什么给什么,久而久之,她就难免产生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她不会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从前她也用鞭子抽过不听话的人,还伤过许多贵女,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她母亲是长公主,他们得罪不起。
这种行为是错的吗?
长宁或许知道答案,可她已经养成了这种思维模式,身边的人必须围着她转。
突然冒出个傅明礼这样的刺头,不但不怕她不讨好她,还反过来伤了她。
她心里极不痛快,更不能适应,原来世界不是围着她转的,原来打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她。
虞甜居高临下睨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走上前几步,伸出手来,长宁警惕地抬起头瞪着她,虞甜指尖虚虚地点着她的伤口,语气温柔:“这里疼吗?”
长宁到底是个小丫头,本来就觉得委屈,被人这么一问顿时瘪了瘪嘴,有些憋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然疼了!
不信你来试试?”
只见面前的人对她展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明明是很温和的神色,话音却透着沁骨的凉:“疼就对了,记住这种感受,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也是这么疼过来的。”
长宁刚要脱口而出的泣音哽在喉咙里。
原来她不是来安慰她的?!
虞甜直起身子,在小姑娘呆滞的眼神中,拾起地上掉落的鞭子,银鞭染着一点血,被她一圈圈缠绕在指尖,落下一抹红痕。
她凝视着那抹红,轻声地说:“任何人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例外。”
指尖轻轻晃动,银鞭在阳光下闪过亮眼的色泽,也衬得冰冷鞭身上的那一抹血格外的刺眼。
这是它主人的血。
那么曾经被它伤害过的其他人呢?
上面的痕迹已经被洗去,这无迹可寻。
虞甜眼底掠过冰冷的厌恶,轻飘飘睨了眼长宁,语气温和:“这条鞭子,本宫给你没收了,染了血的玩意儿可不吉利。”
她晃了晃手里的银鞭,眉眼敛着温山软水,说出来的话却是暗藏机锋:
“若是再有下次,本宫就要替长公主殿下,好好教教孩子了。”
长宁:“……”
她虞甜的眼神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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