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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晓得,背时鬼上身,仰天一跤砸在个朝天石上,后脑勺砸了个坑······”
另一个青年脸上带着笑,卖弄说道:“也不一定就是摔死的,有不信邪的,说摔倒不至于那样重,指不定是被谁打了闷棍。”
阿蛮只是应和没接话,先前那个青年插嘴说道:“被打闷棍才好,摔死算是便宜他了,丧天良的,一天天的吃饱喝足,不是打婆娘就是揍儿女。
苦妹婶子遭了他多少罪······”
这种话不好接,阿蛮随口问:“你们这是干嘛去?”
“村里正在吵呢,有说要叫个人去镇上报案。
想叫我去,我才不去呢,我爸让我去桥头铺买块猪肉回家炒辣椒,今天重阳节,报案怕是人都找不到。”
两个年轻人说着这话,走过去了。
阿蛮心里想着事,目光在路边的草丛里搜寻,又晃荡了小半天,才终于在一条沟边的深草里找到被阿成丢弃的摇把。
瞅准周边无人,阿蛮快速拎起,顺便在沟里洗去泥巴。
再回到大路,变成一副快步赶路的样子,大摇大摆朝梅坡那边走去。
经过砖厂,厂门前七零八落地站了不少人,除了几个厂里的工人,都是邻近村里打探闲事的。
阿蛮没做停留,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没一会,阿蛮开着拖拉机,嗒嗒地跑了回来,一个转向,直接将车怼到厂门口。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不用干活了?”
阿蛮把着方向盘,也不下车,冲一个认识的工人大声问。
那工人扯着嗓子骂道:“干个球的活,老板都死球了,还干活?”
“啊?你讲啥?”
阿蛮熄了火,很快有好事的过来给他介绍情况。
这场景,要是打一圈烟,汉子们能给你讲一上午。
阿蛮不抽烟,只好腆着脸问:“真死了啊?死哪了?打死的还是摔死的?”
闲汉们给他指哪的都有,这里本是砖厂,又是山地,到处都是碎砖乱石,加之看热闹的人踩过,哪还有一丝犯罪现场的影子。
“都说是摔死的,打死的哪有那样巧,刚好一棍子了事?身上钱也没见短······不过也有不服气的,说好歹得报个案。”
刚才骂人的工人这样说。
阿蛮听了,忧心说道:“那可就要命了,差人办案,案发现场一封,这砖厂怕是牛年马月都开不了······你们几个都在,要不赶紧给我装一车,急等着用呢。”
那工人听了,更是恼火,骂道:“就这还装个鸟,砖厂封了算球,日子不要过了!”
这工人一骂,又有其它工人跟着抱怨,有人说黑皮这个遭雷劈的总是押人工资,这下死症了,找谁领工资去?
阿蛮不愠不火地叹道:“那倒没啥,只要厂子还在,还能短了工资?厂子封了,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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