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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黄巢不得志时,以菊花诗言志,将来必要君临天下,指点江山。
现在,我能理解他昔时为何如此愤懑与张狂。
如果我今日不死,必定如黄巢一般,拼尽全力高飞向上,夜以继日鞭策自己,直至“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
的境界。
“你哭了?怕了?”
那老女人在我耳边桀桀怪笑。
的确,我眼角渗出了两颗泪珠,向着左右太阳穴滑落,但那不是怕,而是恨。
我恨自己蹉跎了十年光阴,既没有学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的绝世武功,也没有青云直上,在官场上志得意满,居于高位,更没有考入名牌大学,成为象牙塔中的天之骄子。
如今的我,只拥有破败的老宅小院,和外屋中央那一口冰冷的铁棺。
如果就这样结束我的人生,我不甘,也不服。
我慢慢地睁开眼,既然死亡已经临头,又何必珍惜一只眼呢?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世间还有什么困难不能逾越呢?
毒蝎的尾刺在我眼前晃动,遮住了我的视线。
“把这东西拿开,我们谈谈。”
我说。
老女人微感诧异:“谈谈?你现在是我的盘中餐,呵呵,你乖乖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我或许能饶你暂时不死——”
“燕歌行。”
我报出了那个名字。
真正的假话,是半真半假甚至七分真三分假,唯有这样,才能把敌人引入歧途。
“什么意思?”
老女人追问。
“拿走这东西。”
我语调平静。
“呵呵,呵呵……”
老女人干笑了几声,挥袖一扫,那毒蝎便从额头上消失了。
我摸摸心口,心脏仍不舒服,但已经能顺利跳动了,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不少。
“小子,你最好别唬我。”
老女人说。
我坐起来,先用食指使劲抠了抠耳朵。
蝉鸣声几乎把我给震聋了,到此刻耳膜还隐隐作痛。
其实我早就想到过,射杀那只怪蝉是个凶兆,它不可能白死,必定引发一系列坏事。
“燕歌行,他——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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