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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尽头,第二组客舱一头落进湖水,另一头搭在岸边的大树上,倾斜不下三十度。
倒扣的舱体严重变形,扭曲得不成样子。
客舱一侧,高大的树木有倾斜有折断,满地都是断裂的枝干,断面露着惨白惨白的木茬,大小不等的球果掉了满地……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怎么什么地方都少不了球果?
那不是一片纯林,而是一片杂树林,明明都是不树种,怎么个个都结球果?
难不成真像老薛猜的那样,球果其实是种寄生植物?
但他只是扫了一眼,注意力马上转回客舱——十几只怪鸟扎堆守着严重破损的客舱,不时探头狠啄一下,舱里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安静得让人心慌。
薛毅飞就跟老婆偷了人似的,铁青的脸阴沉得可怕,一语不发端起步枪,打开光瞄套住怪鸟。
砰——一声枪响,老薛面前的湖水微微荡漾,子弹以五倍音速掠过一千多米的距离,一枪正中怪鸟,左眼进右眼出,正好打个对穿。
怪鸟一时还没死透,扑棱着翅膀坠地,一通东倒西歪的瞎扑腾,最后摔进湖里彻底了账。
砰——又是一枪,子弹命中第二只怪鸟的同时,第一声枪响才传到客舱,顿时惊飞剩余的怪鸟。
薛毅飞依旧不肯收手,枪口追逐怪鸟的身影,一枪接着一枪,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怪鸟全部干掉。
他的枪法虽好,可是隔着一千多米的直线距离,打打固定靶还可以,移动靶的命中率实在让人蛋疼。
连开十几枪后,怪鸟飞出射程之外,老薛只能愤懑地停手。
意外的是,客舱方向居然传来了一阵枪声,薛毅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刻停止射击。
枪声仍在持续,听起来不止一支,甚至有一只怪鸟毫无预兆地坠落。
薛毅飞瞬间由阴转晴,整个人都明媚了许多:“还有人活着,他们还活着!
快快快,快划!”
陈翊飞等人同样激动,几个人同时发力,救生筏陡然加速。
还没到二舱,眼尖的陈翊飞就看到岸边的树上好像挂着个人,薛毅飞随即确认,那就是个人。
陈翊飞万分纠结:“不救他吗?”
都是一条船上的难友,视而不见合适么?
薛毅飞摇头叹气:“整个人都摔碎了……教你个简单的办法,这人肯定是从客舱里所出来的,从这里到客舱最少也有八百多米,那么他摔出来的时候,客舱该有多高?”
陈翊飞一愣,心说这不是难为人么,我哪答得出来?
老薛压根儿就没指望陈翊飞能答上来,自顾自地往下说:“客舱直接落到岸上,就算他没甩出来,生还的几率也非常小……我明白你的想法,是不是觉得,见死不救心里过意不对?”
陈翊飞点头:“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心里堵得慌。”
“我也堵,但是我习惯了……好了,回头有工夫再细说,专心点!”
薛毅飞锐利的目光犹如鹰隼,可直到靠近客舱,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离着还有几十米,空气中就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湖水也不再清澈,而是染上一层淡淡的血红。
救生筏继续前进,血腥气越来越浓,湖水越来越红,途经落水的怪鸟尸体时,陈翊飞看到水下一大群游鱼疾速游动,鸟尸已经被鱼群啃得缺了小半边。
就连老薛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千万别掉水里!”
很幸运,鱼群对水面上的东西不感兴奋,救生筏有惊无险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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