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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的录像。
可霍启盛却说,救他的那个人是个男的,所以那天他忽然对我讲有一件关于悦悦得事要和我讲,并不是要讲悦悦在他面前脱了衣服,而是告诉我,大火里闯去救她的那个人,是悦悦。
我曾经从无数个睡梦中惊醒,剧烈的喘息,发疯的抽泣,来接受这个事实。
我给了她机会,给了她太多次机会……
悦悦,你可知你喊我一声姐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们还有以后。
———
霍启盛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蹲下身子,将已经蹲在地上成了一座雕像的我给拉了起来,拽进自己的怀里,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抓住我的手给我暖手,粗壮的手臂像是一个笼子,将失魂落魄的我温柔的圈养。
我两条胳膊直愣愣的搭在身体两边,嘴唇青紫的对他说:“霍启盛,我,我杀了悦悦……”
“你没有杀她,我们只是在保护自己。”
霍启盛用他的手掌摸着我的脸,我们彼此的温度有着巨大的反差,他用手指擦干净了我脸上的血迹,对我说:“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你去车上陪陪安安,好吗?”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在霍启盛的陪同下下了楼梯,在出去之前,我脱掉了沾满了血迹的外套,上了车子。
我抱住安安,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他却用小小的手在我的怀里顺着我的胸脯:“妈妈,别怕。”
……
豆大的雨珠如同石子一样砸落在车顶,车厢里很温暖,与外面相比如同是两个世界,霍启盛身姿挺拔的站在淅沥沥的雨帘中,笔直的就像是撑起整个家的一根柱子。
天地之间,一片茫然,我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最终。
我妈要了十万块,但是霍启盛却在后面补了一个零,给了她一百万。
他说:“虽然你对陈桑做了太多不能称之为母亲的事情,但你生了她,给了她生命,这是我们给你的养老钱,足够你活的不用太可怜,以后大家不必再见面,你做了太多错事,以后,好好的对小雅这个孩子吧。”
我妈有点不敢相信的接过了那张支票,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医院的消毒水是那么刺鼻,以至于罕见的,我看到她接过钱的那一刻通红了眼眶。
我站在远处,静默的看着她,不说一话。
她接过支票,望着我即将冷淡离去的背影,颤抖着喉咙问:“陈桑,悦悦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舔了一下疼痛的嘴唇,悦悦死在我的枪下,她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拿枪。
“走了。”
我吐出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和霍启盛彻底的离开了病房,离开的那一刻,我终于听到了我妈的哭声,由呜咽到嚎啕,最终魂不附体般默默流泪。
我不知她为谁哭。
我不再想要知道她的内心,因为我已经不再抱有期待。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
告别得日子总是来临的很快,无论是朋友的告别,一场聚会的告别,抑或是一段经历的告别。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有那淡淡的感伤,在悄悄的绵延。
近日深圳多雨,阳台上的衣服就和人的心情一样,总是晒不干,湿漉漉的,粘嗒嗒的,久千代就是在这么一个下雨天突然造访,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已经淋湿的纸箱。
他抖抖身上的雨,呵气,这天真冷。
我给他拿了拖鞋,请近屋里,添了一杯热烫的姜茶给他驱寒。
他告诉我,深圳这边的房子已经都卖了,手底下得人也全部解散,他接下来想要好好的享受人生,不知道能陪等等几年,但是想在等等十岁之前陪他周游完八十个国家。
他说这事迫在眉睫,过一天,人就少活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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