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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棺椁打开。”
苏皎的声音轻若不闻,谢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打开。”
她方才试着推了一下,可棺盖实在太重,她浑身没一丝力气。
谢宴将苏皎往后拉了拉,手中凝起气劲,刹那便将那棺盖打开。
苏皎推开他疾步奔了过去,看到苏母的刹那眼中又要落下泪来。
她颤着手往下一探,碰到苏母冰凉的身子,又往下,顺着她的身子摸向脊背。
片刻后,她的手碰到了一片干涩。
她将手抽回一看,果然在上面看见一丝几乎已干涸的血。
苏皎的脸色在长明灯下骤然变得惨白。
这血果然是……从棺椁内浸出去的。
棺椁是哥哥亲自命人送来的,必定是新木,那这血只能是……
苏皎想去碰那衣裳摸一摸她,才低下头,便在她手腕处看到了些细小的伤。
苏惟说苏母坠崖而死,身上难免有些伤口。
苏皎看着那丝血迹和身上的伤,眼眶又一热。
她不敢想她娘跌落山崖的时候是有多疼。
可是心绞……
苏皎不信。
她压根不信她娘是心绞突发坠的崖。
“护国寺……”
苏皎喃喃了一句,蓦然转过身就要往外奔去。
“苏皎。”
谢宴拽住她的手腕。
“去哪?”
苏皎蠕动了一下唇,对上他的视线。
“没什……”
话说到一半对上他的视线止住,谢宴静静地看着她,无声间全是博弈。
她莫名将下半句咽回去。
握住她的手收紧又收紧,她在那双浅眸注视下,下意识开了口。
“护国寺。”
寂静的屋内只有他们两人站在长明灯下,一同窥视这棺椁下的蹊跷,品尝无言的悲恸。
一辆马车在夜色下出了苏府,一路奔向护国寺。
漆黑厚重的门被敲开,苏皎一路奔向了苏母的院落。
她的院落和离开前并没什么不同,苏皎将整个院子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苏皎转身往苏惟的院子去。
她娘是个极少话安静的女人,平素很少与手帕交来往,来了这除了礼佛便是与她说话,要么就是去看望这个在御前忙碌的儿子。
她此次坠崖,正好坠在了苏惟院子后面,那护国寺的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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