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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将已经落马,敌阵已经混乱,疏于训练的敌军连基本的羽箭拦截都做不到,更不可能抵挡他们的进攻了。
所有的金鹰卫眼中都是冷森森的杀气,他们不蔑视也不畏惧,上了战场他们就是杀神。
五百骑兵像一把巨大的砍刀,将苑军的中军砍出了一条口子,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越向严郊靠近就越艰难,金鹰卫开始出现较大的伤亡,在身边还有不足三百人的时候,莫里成功地冲到背起严郊向后撤退的中军身后几百米处。
“杀!”
莫里的吼声惊天动地。
“杀!”
金鹰卫们如同嗜血的野兽,眼睛里全是血红色的光芒。
五千人的中军精锐,竟在几百人的吼声中颤抖惊慌。
而严郑并没有受伤,他爬起来竭力叫着:“不要慌,保护知州大人!”
随即抢过一匹战马,向严郊和追杀严郊的莫里追去。
此刻的苑军已看不清局势,本来在拼命往前线冲,却突然得到命令要求往回跑,怎还顾得上阵形完整。
无论是前面冲锋的轻骑、重甲,还是后面的盾牌手、弓箭手,全都不顾一切地向严郊落马的地方冲来,自己人先将自己人挤得东倒西歪,一时间旌旗、盾牌扔了一地,苑军如散沙一般。
眼见距离拉得够长,拙吉在山坡上纵声长啸,手一挥,一千金鹰卫纵马冲下了土丘。
这山坡倾斜的角度,刚好能让骑术精湛的西瞻人发挥最大优势。
冲到苑军面前的时候,战马已经加速到最大,马蹄声砸得地动山摇,没有人敢拿血肉之躯抵挡那样的威势。
他们首先发出的是一轮急射,落后的苑军如暴雨打过般四下乱蹿,散作一团。
就在他们倒下的一瞬间,西瞻人的马蹄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的身体上践踏而过,向着更前方的敌人追杀过去。
血花在马蹄下不断溅起,在他们身后,残尸遍地,血肉成泥。
“总有一天,我的铁蹄要踏碎你那九万里路家国。”
如果青瞳和萧图南看见了这幅场景,大概心中同时响起的就是这句话。
“所有骑马的人跟我上。”
眼看莫里离严郊越来越近,严郑真的急了,他顾不得身后,只想着保护不容有失的哥哥。
于是指挥着手下刚刚聚拢的轻骑,向莫里侧翼杀了过去。
但是密集的人流让他无法提高马速,总是有冲上前或退下来的士兵挡住他的去路。
他眼睁睁地看到莫里的战马,在自己前面策马一个纵跃,马蹄落下时正好踏中一个苑军的心口,那苑军口中喷出血泉,莫里看也不看,继续向仓皇后撤的中军追去。
由于严郑的骑兵速度较快,对身后的重甲兵已经照顾不到,重甲兵在拙吉的砍杀追击下惨叫声一片,让人以为身后有恶鬼跟随,更是闻声丧胆。
严郑前后失据,气急败坏,可是也只能拣着重要的来,打马紧追莫里,要先救下主将。
他咬牙切齿地想,救下主将之后,定要将西瞻人挫骨扬灰,方消此恨。
此刻莫里所率领的两百余人已经深深地扎进战局中央,经验告诉他们不能停下,所以仍紧追着被亲兵背在背上昏迷不醒的严郊,如同附骨之疽,毫不放松,绝不给敌人喘一口气、停下来歇一歇的机会。
严郊选择的这五千人都是精锐骑兵,跑起来很快,使能帮忙的严郑和重甲兵根本追不上,只能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勉强对抗身后追击的敌军。
战场上乱成了一锅粥,中军护着严郊仓皇逃走,他们后面,只有两百多人却杀神一般的莫里紧追不舍,再后面是一窝蜂一样的各路苑军,可是他们又被身后一千人追赶砍杀着。
由上到下军心浮动,所有人都在跑,绝大多数人已经不明白为什么要跑。
王庶不得不跟着人流奔跑许久,他抽出空骑在马背上回头望,只见拙吉已经追上最后的重甲兵,“苑”
字大旗轰然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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