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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偎着我的脸侧,鼻尖眷恋地蹭过我的鼻尖,反复摩挲,双目迷离情浓,时不时吸入一口气贴唇哺入我口中,叫我胸口窒息之感渐渐减缓,只是这般喂食一般的哺气比那浓烈的亲吻叫人更觉暧昧缠绵,我一时气血上涌,双颊如烧。
他贴着我的面颊漾出一个浅浅的笑,勾魂摄魄地动人心神,“妙儿~我的妙儿嗳……”
他伸手,指尖沿着我的脸庞缓缓爱怜地勾勒而过,下一刻,那薄薄的双唇却又贴上我的耳畔,动情喑哑的嗓音暖濡地低低滑入耳中,“好想看清妙儿现下的神色,看看妙儿那双水润风情的凤眼。”
闻言,我面上烧得益发灼热,嗔怒地咬了咬他的肩头,他却低低笑着,将面孔埋入我的怀中,上一刻还掌控着我的呼吸,这一刻,却像孤独欲寻求母亲慰藉的孩子一般将脸庞偎着我胸口的柔软处,喃喃道:“妙儿,莫再离开我了,莫要再离开……”
语音脆弱。
我心中狠狠一撞,反手抱住了他。
就这般任他取暖一般紧紧拥着直至天明,初生的旭日带着毛茸茸鸡子般的金黄投在他沉沉睡去的脸上,宁静而安详。
我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悄然起身披衣离去。
不料,我不过离开半个时辰,再次去而复返,厢房内已是翻天覆地。
房门大敞,里间跪满了一屋子的仆从侍卫,裴衍祯倚于床沿,仅着中衣,乌瀑发丝丁点未束,几分缭乱泻于肩头,衬着青白面色,颓然垂下的眼眸不知是怒是伤,紧扣床沿的指节隐隐泛白,丝丝血迹自指缝间源源泌出,中衣膝盖处隐隐渗出的血渍触目惊心,一地碎瓷凌乱,分不清原来面貌是花瓶抑或杯盏。
我怔怔然立于门口,不知所措。
听得展越道:“王爷莫急,属下立刻领人封闭四面城门,搜寻王妃!”
王妃?我端着刚刚煎配好的消炎药汤一时懵然,踏上门槛的脚无意识地往后一缩。
不知哪个侍卫察觉背后被我立于门口遮掩住的光影变幻,警觉回头,看见我竟如雪中见暖碳一般惊呼出声,“王妃!”
屋内人齐齐回头,裴衍祯更是于所有人动作之前便已抬起头,“妙儿?”
“衍祯,这是……?”
我端着药碗不知该进该退。
听见我的声音,他一下站起身,赤足便要踏过那些碎瓷向门边来,我着急惊呼,“当心脚下!”
一面随意将药碗搁于门外搁置花瓶的红木小桌上,绕过碎瓷托住他的臂膀,阻止他鲁莽前行的动作。
“妙儿。”
他一下将我抱入怀中,力道之大竟是骇人。
一边,展越领着一屋随从悄然退出将门掩上。
我上下轻抚抚他紧绷的脊背,“衍祯,我们坐下可好,你怎么受伤了呢?”
“妙儿。”
他似乎还未从巨大的恐惧之中抽身回神,全身微微轻颤,埋首在我肩窝处反复呢喃我的名字,“妙儿,莫走……不要离开我……”
我心中旋即拧紧,一股酸涩袭上心头,“我不走,衍祯,我只是去替你煎药。”
“煎药?”
“嗯,我找了王府里的大夫,要他开了些消肿化刺的药。”
我一面抚着他慢慢纾缓下来的背部,一面解释。
“我以为……又是一个梦……”
他靠着我闭眼呢喃,那绵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后来,我才从婢女的口中知悉他一觉醒来见我不在,慌乱起身,绊倒桌几,撞下茶盏花瓶碎裂一地,掌心与膝盖撑于地上为碎瓷所伤,亦惊来府内侍卫随从,因我早起并未惊动丫鬟便去偏院寻大夫,王府之大,府中随从自然无法一下答出我的去向,他便认定我离开他出了王府,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我心底轻轻叹出一口气,执起他未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脸上,一面拿了银针将他另一只手心和膝盖密布的碎瓷一一对光挑出,细细上了伤药又包裹妥当方才放下。
“以后莫再这般莽撞了。”
得了我的责备,他却展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端起药碗喝得一脸如饮蜜糖一般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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