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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林延潮站在三叔面前。
“你什么东西,谁裤裆没夹紧,把你这小毛孩放出来了。”
衙役嚣张地道。
林延潮瞅着他道:“好啊,这么张狂,你是不是张狂到连沈师爷的面子,也不给了?”
“你这小崽子算什么东西,敢我说张狂?”
“我?”
林延潮当下从兜里取了一物,直接甩到对方脸上。
“你敢打我?这帮刁民?”
那衙役顿时又惊又怒。
“打你又如何?你先看看这帖子是什么?”
那衙役又惊又怒,当下打开帖子看后,不由道:“这是沈师爷的名帖?”
“你还认得字?怎么林官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连沈师爷的面子也不给了吗?你知道林官人是谁的人吗?这里轮到你放肆了吗?”
林延潮一句接着一句质问。
这衙役当下被林延潮骂得哑口无言,沈师爷确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当下道:“妈的,居然是真。”
“你还要不要带我们见官?下牢?不啰嗦了?那就给我带路,否则沈师爷要你好看!”
这衙役灰溜溜地道:“凶什么凶,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小海,你带他们进衙门去,老子还要去巡逻,不奉陪了。”
这衙役说了句场面话,赶紧带人走了。
众人这才进了衙门大门,一旁三叔与林延潮道:“潮囝,方才这么做是痛快了,但是却得罪了你大伯的同僚,以后他就难做了。”
林延潮当下道:“一个皂隶也怕的话,我们还不如待在老家得了,衙门胥吏衙役就是如此,你硬他就软,你软他就硬,大可嚣张一点,不必与他客气。”
大娘在一旁道:“我觉得延潮方才威风,咱们当家就是人太老实了,在衙门里被人欺负。”
众人当下进了县衙,过了仪门,前面就是上次打官司的正堂,仪门西侧是架阁库,而东侧则是典使厅,也就是六房典使,书吏办公的地方。
典使厅分六房,一道门进进去左列吏、户、礼三房,右列兵、刑、工三房,这都是规矩天下衙门也是一般。
当下那个白役将林延潮一家带到后,朝兵房那间一指,人就走了。
林延潮走到兵房门前,找了一名白衫帖书道:“劳驾,找一下林克,也就是你们新来的帖书,我们是他家人。”
那白衫帖书眉头一皱道:“啊?林克,他被打法去里坊征召壮丁去了。
你们在茶房等一会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今天忙死了,该死的倭寇。”
林延潮他们当下就在茶房等候起来。
林延潮一家就搬了小凳子,坐在旁边等着,茶房几个人知是贴书的家眷,也没有怠慢给了茶众人喝,还升了盆火给他们烤衣衫。
林延潮他们坐了一阵,不久就看见大伯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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