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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范桐进京之日起中举招赘的资料,已经呈报祈奕之手,不过庞府勋戚之家,范桐乃是新贵,所得资料不多,且是表象。
不过,祈奕所得资料显示,范桐会试恩师乃是庞太师,因此得到庞太师青眼。
如今小夫妻寄居庞府。
范桐另一个让人眼红之处在于,他与庞府结亲,冰媒竟是八贤王。
定情媒聘,则是半片羊脂玉龙佩。
庞家富贵至极,拉拢才子新贵,吸收新鲜血液,祈奕尚可理解,令人疑惑者,乃是八贤王何事竟与庞家这般亲厚了?
他们不是仇敌么?难不成后世误传了?
祈奕不免喃喃自语:“八王爷庞老贼为媒?不会错吧?”
白玉堂见祈奕疑惑,也想知道,眼波流转,将茶杯在桌上一顿,小二颠颠就过来了。
白玉堂笑着摸出一块银子,抛在桌上,那小二收了银块,笼在袖里,微笑点头不迭:“却是八王为媒,如今那范桐已是八王府座上常客了。”
挥退小二,祈奕看着白玉堂蹙眉奇道:“我可听说了京中传闻,八王爷一项与庞太师不合,缘何竟与庞家为媒?”
白玉堂一旁闲闲品茶,挑眉道:“看不出来,义妹颇有见识,这倒应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啊。”
这倒问住了祈奕,一时不知如何答对方好,总不能说,这是后世皆知之事吧。
吱唔半晌方道:“义兄忘了,之前我与小弟曾经到过京都寻找范桐贼子。”
白玉堂脸色随即一暗,起身抱拳:“义妹受苦了,都是为兄照顾不周。”
祈奕忙一拉白玉堂袍边:“坐下坐下,义兄言重了,是我自己识人不明,遇人不淑,与义兄何干?倒是小妹此番报仇雪恨,还要仰仗义兄,义兄总是这般客气,倒叫小妹不好开口了,还是随和些好。”
白玉堂闻听祈奕说要仰仗自己报仇,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言之凿凿:“义妹之事就是为兄之事,义妹但有差遣,义兄万死不辞,只不知对那范桐,义妹有何打算,以我所说,不如我星夜潜进庞府,割下他的狗头就是了。”
祈奕不能责怪白玉堂嫉恶如仇,冲动率性,动辄喊打喊杀,就是祈奕自己也曾经冲动,差点割断了张岩喉管。
可是祈奕不愿意让铮铮铁骨白玉堂,因为范桐这个竖子亡命天涯。
因压低声音,软语劝慰:“义兄切勿冲动,我倒以为一刀杀了范桐到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一无所有,受尽世人辱骂唾弃,在绝望与悔恨中,犹如癞皮狗一般,苟延残喘,度过下半辈子。
对于如何整治范桐,我已经有了初步设想,倘若我的计策不成,那是再任凭义兄施为。”
兄妹正在计议,忽然楼上楼下一阵欢呼喧闹,楼上茶客一个个趴着窗口往下观瞧,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来是文武百官下轿马,步行进宫了。
祈奕在小二指点下一一观瞧这些大宋精英们。
“那个最最前面的是身着银白滚龙袍者就是八贤王。”
“后面红袍白面者,乃是王相爷。”
“那个,就是王相爷后面那个,黑袍黑面者,就是包拯包大人,握着这里认认尊称他为包青天。”
“包大人旁边那个,哎,就是那个古铜面色,鼻若悬胆,剑眉星眸,昂首挺腰,黑帽红袍,儒雅如玉,浩然正气者,就是南侠御猫展昭展大人。”
小二指指画画,口灿莲花不住口。
祈奕却是早没听他,只是一双黑瞳紧锁那最前面金冠、金裆翅、白袍滚龙服者,心头的惊骇犹如巨浪滔天,泼天而起。
你道为何?
原来那八贤王那头上金冠袍服,竟然与白母所藏画轴男子一模一样,就是眉眼,也跟画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此人雍容华贵,眉目温煦,美髯飘飘,气宇轩昂。
画轴之人则少年英俊,剑眉入鬓,英姿挺拔,顾盼雄飞。
小二自顾喋喋不休,混没发觉祈奕异状。
白玉堂却一早瞅见,却以为祈奕为了展昭着迷,一时气闷,沉脸回座,饮茶不语。
却说祈奕惊见八贤王,跌落回座,震惊不已:怎么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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