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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张嘉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张说还是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追着张嘉贞问道。
张嘉贞已是六神无主,迫切地想有个人替他出出主意,他得罪的人多,黄门省几乎个个官员都是幸灾乐祸作壁上观,等着看他的好戏。
所谓病笃乱投医,眼前只有一个张说,他也就顾不得许多,把他当成从天而降的救星,把弟弟张嘉祐犯的事情向他细说了一遍。
最后,征询地问:“张说之,下官弟弟犯事,圣上肯定怪下官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兄弟,下官只怕他迁怒于我。
你替下官想一想,今天,下官是进去面圣好,还是不进去见他的为好?”
张说心中窃笑不已,假作郑重其事地沉吟许久。
暗地里却在转着念头:日思夜想,想要扳倒张嘉贞,如今,机会来了,此时错过,痛悔终生。
他故作深沉地说:“张相,圣上嫉恶如仇,特别痛恨的是贪腐的官吏。
他对你们兄弟恩重如山,十分眷顾,张嘉祐却辜负圣恩,犯下了如此罪过。
下官想,圣上此刻必定是雷霆大怒。
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啻于是送上门去找死。
因此,下官劝你此刻千万不能去宣政殿。”
听他这么一说,张嘉贞更是乱了方寸。
张说却故意收了口不往下说,张嘉贞一连声地问:“那么,你说下官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圣上才肯宽宥下官?”
张说又沉思一阵,果断地说:“这样,你不要上朝,回家去,换上素服,以表示你悔罪之心。
圣上一定会差人来找你,看见你诚恳认错,肯定会宽宥你,说不定圣心大悦,连张嘉祐也会从轻发落。”
张嘉贞一听有理,恭恭敬敬地给张说深施一礼,感激涕零地说:“张道济,说得有理!
你是真心为我着想,原先下官还觉得你觊觎相位,与下官争锋斗法,看来下官是错怪你了。”
张说心中有愧,不敢与张嘉贞对视,只是催他快走:“不要多说了,赶紧回家去吧,要是被人看见,禀报了圣上,说我们两个宰辅在此鬼鬼祟祟,暗中勾搭,恐怕连下官也脱不了干系,要被你们兄弟所拖累了。”
“是是是,那下官就走了,若是在朝上说起这事,张道济,看在同朝为相的份上,你要为下官和嘉祐多多转圜。”
“这个自然,你放心去吧。”
那日朝会,果然说起此事。
张嘉贞不在场,众人纷纷落井下石,当着明皇的面控告他的诸般不是。
御史中丞韦虚心在洛阳为了那座宅邸受了贬黜,后来才知道事因张嘉贞而起,早就气愤填膺,昨晚他写好一道上疏,不失时机奏上。
几个中书侍郎也趁机奏本,告张嘉贞任用亲信,培植党羽,把与他亲近之人安插进黄门省,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明皇再是信任张嘉贞,至此也不由不信,阴沉沉开口问道:“张嘉贞他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
张说心怀鬼胎,三缄其口,明皇不由得大怒:“弟弟有了过犯,他当兄长的竟敢擅自不朝,胆子也忒大了!”
他拍案直呼崔日用:“吏部行文,免了他的中书令,他不是不来朝会吗。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来了!
朕不想再看见他了!”
张嘉贞被贬为幽州刺史,至此,他才明白自己上了张说一个大当,气得咬牙切齿,逢人便说:“中书令明明有两个席位,他想当,可以和下官一起当,为什么要如此下作,玩弄卑鄙手段,暗里整人害人。
张说之啊张说之,自此之后,下官与你是汉贼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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