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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真的怪罪于谦吗?
并没有,这是一场戏而已。
杀掉马顺、王长、毛贵三人的朝臣共计有二十多人,全都杀了?
他倒是想充分发挥慈父精神,挨个送到午门外,拿去他们的脑袋。
但是此时也先率领瓦剌部正准备南下京师,国朝正是用人之际。
全杀了,本来就支离破碎的朝堂,还有人干活吗?
再说了,他也杀不了。
马顺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这些朝臣们既然敢当殿击杀,绝非一时冲动,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一个住在十王府里的郕王,只是监国,很难和根深蒂固的朝臣们斗。
他无权又无势,唯一的班底就是身后这俩宦官。
于谦的话,他正好就坡下驴罢了。
至于最后甩的那一袖子,是甩给朝臣们看的,也是甩给珠帘后的皇太后看的,唯独不是甩给于谦看的。
一个很傻很天真的监国或者皇帝,威胁会小很多,也会安全很多。
他现在可怜弱小又无助。
待明日,权在手,自然是予取予夺!
朱祁钰站在巨大的堪舆图上,看着密密麻麻的标准线,等了小半茶的时间,才等到了六部尚书等人来到文华殿。
他看了眼躲在珠帘后的孙太后,对着于谦说道:“于侍郎,兵部尚书邝埜已经确定战死在了土木堡,你准备下,接过他的担子,总领京师防务。”
“臣领旨。”
于谦俯首说道,他是左侍郎,兵部尚书战死殉国,他自然要接过兵部尚书的职位。
“于侍郎,现在有何退敌良策,可以说了吧。”
朱祁钰的声音依旧不是很客气,似乎是对殿上于谦的劝诫依旧不满。
于谦只觉得古怪,虽然这位郕王殿下的语气不善,但是眼神中那种炙热依旧未减。
他听到朱祁钰的询问,赶忙说道:“我大明拥兵一百五十余万,下勤王诏,号令全国军户驰援,京师坚守三月,敌军不战而退。”
朱祁钰让成敬和兴安两个小宦官搬了凳子过来,示意诸位尚书坐下叙事,他摇头说道:“孤不通军事,但是还是对于逃户侵占军屯之事,略有耳闻。”
“孤记得去年时候,于老师父,上了道奏疏说,天下军户,亡者十之八九,可是在京师酿出了轩然大波,这是实情吧。”
于谦现年五十有一,已经是过了知天命之年,两鬓已经斑白。
于谦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实情。
仅剩的一些边军若是调动,怕是要酿成大祸。”
“所以,咱们到底有多少人,来打这场京师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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